我在門口的一把太陽傘下擺了一把籐椅,旁邊擺了一把凳子,上邊的盤子裡有瓜子。盤子旁邊是一杯茶、一盒香煙、一隻打火機。我靠在籐椅裡,盡量不讓自己睜眼。此刻我覺得我閉著眼似乎看得更清楚。
人一旦沒事情幹的時候便會進入無休止的回憶當中,想靜下來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進入化境比登天還難。我開始在腦海裡一遍遍想著從看到譚小雨到現在的關於幾個女人的一切聲影。我突然發現我竟然記不清譚小雨的樣子了,我便努力想要記起來。但還是失敗了。我只記得和她做 愛的時候,她喜歡用力抱著我的腦袋。
每個人都會有很多的回憶,重要的不是記起了什麼。而是得到了什麼。那麼我從回憶裡得到什麼了呢?教訓?前車之鑒?我沒覺得,我只是覺得那都是我想做的。我不認為那是一個個錯誤。
小狐仙兒。沒錯,我願意這麼稱呼胡麗。小狐仙兒走到我後面,輕輕揉著我的肩膀。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她。她的氣息我用鼻子就能聞得出來。以前她總是喜歡突然蒙住我的眼睛,然後讓我猜她是誰。每當我一次就猜到的時候她總是會撅起嘴來。以至於我以後故意猜幾次。我發現只有把次數控制在二到三次之間她會高興的歡呼雀躍起來,其它次數的話只會令她生氣。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就是個度的問題。
公司有幾十人,都在二樓和三樓的一個個屋子裡,到現在我也認不出幾個。只有小狐仙兒在一樓接待著來的客戶,順帶零售幾件衣服。平時沒多少事,所以她總能陪在我的左右,就像我的小丫鬟一樣。我對她說道:「小狐仙兒,我還沒七老八十呢,別揉了。」
小狐仙兒一邊揉著一邊說:「我樂意。我只是覺得給你揉肩我心裡舒服。你不讓我揉我才不高興呢。」
我不得不說她是丫鬟命。
街上的行人一天天多了起來,於是各種人都開始朝著這裡聚集。小狐仙兒突然停下了揉肩的手,蹲在我旁邊指著不遠處說:「文哥,你看。那幾個賊又偷錢呢。」
我看過去,發現有四個賊圍著一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彎著腰看著地攤上的一些假古董和舊書,他毫無知覺。有一個賊手裡拿著一把鑷子,正從他的口袋裡往外夾錢。夾出幾張百元大鈔後,幾個人一下就散了。小狐仙兒告訴我說:「這幾個人太可惡了,如果被丟錢的人發現,他們還會反過來追打丟錢的人。」
我摸摸短短的頭髮,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說:「人家這是技術活兒,讓你干還幹不了呢。什麼手藝都能吃飽飯,這年頭兒餓不死人嘍!」我偏過頭看看小狐仙兒說:「小狐仙兒,你要是丟錢了和文哥說,文哥幫你去要回來。」
小狐仙兒鼻子一哼道:「想偷我,再長五隻手吧。」
「那是章魚。」我說。
「敢偷我,我咬死他們。」說著,她還就咬牙切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