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看書又看到三點,早上,我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摸我頭髮,我就強睜開眼睛看了看。我一看眼睛就瞪圓了,芽兒來了。我詫異地說:
「你咋來了?」
「我看你來了。」芽兒說,「可真冷!你給我熱熱。」說著把手就伸我被窩放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趕緊把她的手給撥了出去,並裹緊了被子。「你幹啥呀?」
「呦!還矜持了!你忘了我們以前了?」芽兒說。「你渾身哪裡是我沒見過的?!」
是啊!我身上有什麼地方是她沒見過沒摸過的呀?!怎麼現在我就覺得這麼陌生呢?我又想起了我們的那段快樂時光。我說:「那是以前。都過去了。」
芽兒還就含上眼淚了,「你嫌棄我了,你嫌棄我離過婚了。你把我忘乾淨了。」
沒有女人和我這麼說過話,也沒有見過女人這種梨花帶雨的表情,我突然就不知道怎麼拒絕了,「那倒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芽兒在炕沿上卡著趴到我的胸脯上,雖然有被隔著,我還是感覺到了女人特有的柔軟。她說:「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沒忘了我唄。」
「忘是沒忘,但已經不是以前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我看著她說。
「我不明白。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然後她說了一句很老套的話,「我們從新開始。」
「你先起來。」我說。
「我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我不是好人。我有過很多女人的。」
「你現在沒有。」
「你讓我起來,我穿衣服。」
芽兒起來了。我讓她先出去,她不出去。我就在被窩裡穿上了衣服。
……
晌午芽兒沒走,還和我媽一起包了餃子。我吃著芽兒買來的韭菜和雞蛋包的餃子就開始瞎想:芽兒不是沒人要,我也知道芽兒其實一直心裡是有我的。也許是因為 我當時是玩兒的過分了她才放棄了我,房子當然也是一個因素。但我就不應該對她的離去負責任嗎?如果我一直心裡只有芽兒一個人,沒有和鳳梨的事,芽兒會離我 而去嗎?細想想還是我的錯比較大一些的,也許大很多。現在芽兒能來我家,不計較我的過去,我是不是應該知足呢?……
芽兒一直和 我在西屋待到黑才說走。我媽非要讓我送芽兒,我說:「不去。冷!」
我媽就罵我說:「你是個牲口也知道冷?」
我說:「知道。」
我媽就和芽兒說:「冷咱就不回 去了,咱娘倆睡一個屋,讓他們爺倆睡一個屋。」
芽兒就看著我的眼睛。我說:「看我幹啥?」
我媽就用巴掌比劃我,我就一閃。我媽還比劃我,我還閃。我媽咬著 牙說:「你這孩子咋這麼牲口呢?」
我就和我媽說:「她不想和你睡,想和我睡。」
我媽又罵:「你這牲口咋這個德行呢?!」
我說:「你先去你那屋吧。」
我媽很聽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