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時候,欣兒再度的睡著了,唇角依然掛著笑意,言知道,她一定又夢到司徒徹了,只得躬著身子,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免得吵醒了她的夢,屬下們在前面開路,威風凜凜的氣場頓時讓整個醫院的大廳鴉雀無聲,直到他們進入了電梯,人群還沒能從驚訝裡醒過來……
也許,他們都在認為,這個老公,是多麼的疼愛自己的妻子啊……
然而,瞭解了背後的故事,也許,他們都會心酸得淚流滿面吧。
一名屬下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少堂,見到言抱著熟睡的欣兒,蒼白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言則抱著欣兒走了進去,將她輕輕的放在奧斯卡的大床上,二米寬的柔軟大床,足夠欣兒睡的了,而且奧斯卡睡在那邊,他不介意。
「他怎麼樣?」
坐在換兒的床邊,言蹙著眉望著昏迷的奧斯卡,心裡一驚,怎麼前些日子看著還精神奕奕的男人,現在卻慘白得不像個人樣了呢?
少堂搖了搖頭,俊臉上一派的擔憂,望著正在吊點滴的瓶子說道。
「醫生認為他只有三個月的命了……」
言頓時蹙緊了眉,有些擔憂的望著欣兒,三個最愛她的男人,易軒因為無地自容,從此遠走他鄉,不願意再面對任何人,司徒徹死了,奧斯卡卻又得了絕症,命運怎麼會變得這麼坎坷呢,可憐的欣兒該要怎麼去面對這人生的崎嶇呢,她醒過來後,知道了一切,還能扛得住嗎?
「那麼,醫生有沒有出一個治療方案,或者有可能救得了奧斯卡……」
言握著欣兒的手,輕輕的摩娑著,神情非常的溫柔,就像是欣兒的守護神一樣,寸步不離,曾經的偏見,如今已經變成了深深的內疚與保護,既然她和徹在一起,那麼她就是興龍社的社長夫人,作為興龍社的每一個成員,都有使命要保護社長夫人和未來的太子。
「動手術,最壞的可能就是死在手術過程中,如果順利,切除了腦瘤,但也不能阻止癌細胞的擴散,如果化療能取到極好的效果,就另當別論了!」
「化療是非常痛苦的,這需要很強的毅力才行,而且,化療也未必救得了他……」
言和少堂一個坐在欣兒的身邊,一個坐在奧斯卡的身邊,兩人輕輕的談著化,最後兩個人似乎有默契一般,同時起身,走了出去,在走廊上的長椅上,言和少堂一起坐了下來,兩個人勾了勾唇,少堂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能說說欣兒和司徒徹的故事嗎?」
言點了點頭,掏出一隻精美的煙盒,一人拿了一支,點燃,然後吐出淡淡的煙圈,這才開始說道……
「這個故事開始的時候是非常美麗的,徹從一開始就愛上了欣兒,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但是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得到欣兒,愛護欣兒,你沒有看到他寵愛欣兒的樣子,簡直讓我們所有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直到有一天,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心被束縛的時候,他開始反抗,於是演了一場戲,誰知道氣走了欣兒,就有了後來欣兒去澳洲……後來的一切一切……但是,整個過程,司徒徹都沒有放棄尋找她,特別是在一堆炸藥中間,滿是危險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卻還是想著欣兒……」
也許言說得不夠精煉,但是愛情故事,要整理起來,是非常複雜的,許多的細節,旁人是看不到的,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彼此相愛的兩人,深深的眷戀著,卻又因許多的因素而沒有在一起,看在眼裡,痛在心裡的感覺,讓每個人都不再說話。
少堂一邊點頭,一邊抽煙,一邊靜靜的聽著,眼神漸漸的變得哀傷……
他竟然都不知道欣兒受到了這麼多的痛苦與打擊,竟然不知道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已經死去,而他的死,竟然是因為這段感情……
躲在牆後的沈凝握著保溫杯,靜靜的聽著,眼神非常的複雜,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司徒徹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流氓,可是到頭卻發現,他所表現的一切,只是為了要霸佔欣兒和愛上了欣兒。
原來,霸道的背後,竟然隱藏著這種深深的溫柔……低下頭,望著握杯的手,它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孩子的爸爸,真的已經死了嗎?」
少堂抬頭定定的盯著言,畢竟出事以事,興龍社全權處理這件事情,連新聞都被封鎖,司徒徹的屍體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了,少堂覺得隱隱的有些不妥。
「等欣兒的孩子生下來了,我再帶她去看徹的墓前……」
言苦笑了一下,興龍社必須封鎖消息,否則,一旦洩露出去,所有的黑幫都會蠢蠢欲動,搶奪地盤,到時候會讓興龍社產生不大不小的震動,雖然一入社大家都提著腦袋過日子,但是,畢竟是龍頭老大,這種消息,不能傳出去……
「欣兒,也很愛徹吧?」少堂吐了一口煙圈,輕輕的問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但是,他想確定。
「是,她愛徹,和徹愛她一樣,只是造化弄人……」
言點了點頭,很鄭重的說著,這些日子,他能清楚的看到,欣兒對司徒徹的眷戀與愛意,只是,送出去的愛,再也找不到接收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