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影睜大眼睛,心愛的男人渾身掛著水珠半裸著向她走來,是很考驗人的。雖然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恐怕會劍拔弩張,但是她還是有點呼吸不穩。
柏揚伸手撈過她頸間的鏈子,仔細看著那個紐扣,好半天才放下:「你跟我上來!」
心影跟在他身後,看著葉方,的確像當年那個開車的男人,難怪她看他眼熟。再看著身前的柏揚,難道,她是拉掉了他的扣子?
緣分嗎?
柏揚換好衣服,在衣櫃裡東翻西找,到另一間房的櫃子裡才找出一件黑色襯衫。他的大手順著衣襟下去,胸口少了一顆扣子。
一把扯過身後的心影,抓起她頸間的扣子對比起來,一模一樣。
心影有一絲激動,望著柏揚,這個……這個男人……他們好多年前就相遇了。該是她的嗎?
柏揚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放開她,將襯衫甩進衣櫃,關上衣櫃,往外面走去。
「那個受傷的人是心雲?」他問。
「嗯。」她跟在他身後。
「怎麼樣?」葉方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們從房裡出來。
「當年謝謝你們。」心影很慎重地向他鞠躬。
葉方看著她,有點不習慣,咳了咳:「說實話,當年你的反應有點恐怖……像怨念很深的鬼魂……另外,我嚴重懷疑我的車是被你拍壞的……」
「……」
「表哥,吃飯了。」前面的柏揚頭也不回。
心影看著他下樓的背影,他不高興,甚至上還有一點憤怒。為什麼?
下午,柏揚去了公司。心影晚上要在電視台錄節目,下午就出了門。晚上回來,看到書房的燈亮著,她抓緊皮包。今天晚上,她會被吵醒嗎?
卸妝,脫下衣服,將那些閃亮的首飾摔進盒子裡,她走進浴室衝下一身疲倦。
節目錄得很辛苦。現在,很多人因為她奪人所愛的事情「攻擊」她。不過,電視台正好藉著她捧節目。錄節目的時候,也有一些工作人員對她冷眼相待,她自己也沒有高昂的興致。
以後,她最多接於傑宗的電影,別的都要放下了。慢慢的,她也要退出這個圈子。她的生活重心,已經變成柏揚了。
走出浴室,她扯掉頭上的浴帽,甩了甩頭髮,突然發現一個人影靠在門板上。她僵了一下,又繼續擦著頭髮。
柏揚手指上夾著煙,靠在門上抽了幾口才走過來。
心影坐在梳妝台邊,身上裹著浴巾,看著他走近,原本想要去拿吹風機的手不敢動。
「很香……」他站在她後面,雙手撐著梳妝台,將她整個人圍在他和梳妝台之間。他邪邪地看著鏡中的她,聞著她頭髮和皮膚上散發的香氣。
她不敢動,看著他右手從梳妝台邊移開,移到嘴邊,吸了一口煙,對著她的臉吐出一個煙圈。
那指尖淡淡的光亮讓她心驚膽戰,這個男人那麼恨她,隨時可能將煙頭按在她身上。而現在,她剛剛梳洗,接受那樣的洗禮簡直是美好得很!
「原來我們那麼多年前就遇見了呢……」他的另一隻手握著她濕漉漉的長髮。
她像一尊木偶一樣坐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他伸手扯下她身上的浴巾,她整個人都赤裸在鏡子前面。她想閉上眼睛,不想看見她羞辱的眼神,可是,又怕他指尖的煙,只能繼續看著他。
「如此嬌妻,真是三生有幸呢……」柏揚的左手輕輕在她身上游移,她敏感地輕顫,呼吸急促。
「想要?」他邪笑,右手舉到嘴邊,吹了吹煙頭,「據說,有些女人,一定要受到虐待才會有快感……」
心影睜大眼睛:「你不要亂來!」
柏揚舉著煙頭移到她胸前。
「你敢那麼做我會讓你後悔!」心影往後退,他抵住椅子,她反手狠力抓住他另一隻手,大吼:「你不准!」
他眼一狠,手猛地伸向她,她大聲哭叫:「柏揚——」
時間在瞬間靜止,她縮下椅子坐在了地上,他的兩隻手撐在梳妝台上。
「起來。」他冷冷地說。
心影心有餘悸地爬起來,看見他指尖的煙按在她的珠寶上,已經熄滅。她鬆了一口氣。
「害怕?」他問。
「你可以將我的心千刀萬剮,但是,別在我身上製造傷口。就算要……你可以使勁咬我一口,或者用刀子……但是,別用這種下流的方式!」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
「你幹什麼?!」她驚叫。
他將她扔在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心影看著他,伸手拉來被子蓋住自己身無寸縷的身子。
看著他一件一件地脫,她的心跳慢慢降下來。
「把你的項鏈取下來!」
心影看著他,他眼裡滿滿的是恨和怒。她顫著手將項鏈取下來,扔在床頭櫃上。
「原來我是你的恩人啊……」柏揚緩緩壓向她,「你是不開竅的狐狸精嗎?」
「你說什麼?」
「以身相許來報恩,不管我願不願意?」
「你……」她睜大眼睛,他誤會了。
他大吼:「如果你是以身相許來報恩的話——」
「我不是那種人!今天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救我姐姐的人!」心影大叫,「而且……又不是你一個人救了我姐姐!難道我還要一人侍二夫嗎?!」
「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他冷笑,突然就進入了她。
心影又痛又氣,嘴唇發抖,想要使勁推開他,他更用力地壓住她。
「心影,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叫。
她流淚,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那天晚上他沒有離開他們的床。第二天早上,葉方來了。他還沒醒,她下樓去。
葉方也以為他是要報恩才處心積慮嫁給柏揚的,對著她歎氣又歎氣。
「表哥……」
「咳咳——」葉方被咖啡嗆住了。
心影看著他:「我是應該叫你表哥的。」
「你叫吧……只怕柏揚不高興。」
「我是想告訴你,昨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那顆扣子是柏揚的。」
「那你幹嘛戴著它?」
「……那是一種寄托吧……」心影垂下眼瞼,「我太想握住姐姐的生命,太希望有人來救我們……你知道當我跌到地上的感覺嗎?我以為,你們也要走了……我只能死死握著那顆扣子……當時,我覺得整個天都要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