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宅沒有,只有不遠處有我的一所小屋子……屋前是大片的桃林,只可惜,此番,桃花已落盡,不然小七可以看到最喜歡的滿眼的繁盛桃花。」
執起子瑾的手,兩人沿著山腳下,往前走去,山影倒映下來,遮擋著前面的光線,子瑾憑著感覺,跟在商琴酒身後……
他似乎對這條路很熟悉,就算是最陰暗的地方,他也能從善如流地摸到平坦的小道。
溪水流淌聲不絕於耳,漸漸好像水聲變大,奔騰之間,霧氣蕩漾,氣勢磅礡起來,好似是一處瀑布……
山腳下,拐個彎,子瑾眼前突然開闊了起來……
大片綠色,在如水的月光下,團團簇擁在一起,遠處奔騰的瀑布,霧氣向上翻騰,還能濺出些許的水花過來,落在子瑾臉上。
清爽宜人,子瑾抹了把臉頰,桃林盡頭,一汪綠潭,綠潭之中,果然有座小屋子,屋內竟然有火光,轉頭看向商琴酒。
商琴酒臉色黯了黯,『小七,你先留在這裡,我去看看,屋內是何人?』
何人,竟敢擅闖我的地盤?
卻見那木門突然被打開,一身著藍衫的男子走了出來,眉目清秀,竟然跟著男裝的子瑾有幾分神似,子瑾詫異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
男人走到商琴酒跟前,跪下「宮主,您回來了……晉江等了你許久……」
男人垂眉順目,跪於商琴酒腳下,子瑾微微退開一步,偏頭問一旁的琴酒「師兄,他是誰?」
「宮主…怎麼未曾聽過你有師妹?」男人已經站起身子,比商琴酒矮了幾分,很是柔媚的一張臉。
「晉江,誰人准你住這裡的?」琴酒陰了一張臉,將子瑾護在身後,不想讓子瑾瞧見眼前的男人,眼前跟她有幾許像似的男人。
「宮主,晉江在洛神宮內,天天苦等您回來……卻一直盼不著您,所以……」晉江神色哀怨,子瑾夠著頭,想看清那男人的姿容。
「夠了……退下……以後,沒有本宮的准許,誰人敢踏進這裡一步,殺無赦……」
只因著小七的一句『如果以後,能跟小酒酒手拉手,生活在滿是桃林的世外之處,我死而無憾了……』
小七如是說,便有了這桃花林,跟桃林盡頭的小屋。
「宮主……」晉江顯然沒料到,平素裡不溫不火的人,此番會對他發如此大的火。
「滾,若然再讓本宮見到你在這裡,你就等著受死吧……」商琴酒臉色陰霾,叫晉江抖了幾抖。
「哎喲喂,小酒酒,發這麼大火,做什麼?人家不就是在你屋子裡住了兩天嘛,不過,他是你侍衛麼?還是你的什麼人?朋友?不像……」子瑾從商琴酒身後鑽出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模糊之間,只覺得,很眼熟,這人長的像誰來著?
像誰來著?
想不起來了……囧
「我是宮主的……」晉江掀了掀唇,正要發話,被商琴酒一掌震開。
「本宮說的話,別讓本宮重複,離開這裡,再也不准踏進這桃林半步……」伸手攬過子瑾的腰,讓子瑾遠離了晉江的視線。
「小七,我們進去,勿用理他……」提著子瑾,往小屋走去。
宮主,宮主,您口口聲聲念叨的小七麼?
小七麼?何以,小七竟然變成了女人,還是個有著傾城殊容的絕世女子?
何以會這樣?
「呃,師兄,這樣好咩?這麼晚了,你叫人家睡外頭麼?這個時節,天氣還是有些微涼的,要不,讓他一起住進來吧,讓他明天再離開,你說好不好?」
子瑾盡力做和事老,轉頭看水色月光裡,那哀怨的容顏,讓人小心肝止不住為了那番傷心欲絕的模樣而不住地抽痛而抽痛。
『啪……』門被重重關上,子瑾這才轉過頭來,屋內到處都是淡紫色的紗帳,層層疊疊,飄飄蕩蕩,窗下,繡滿桃花褥子撲在那張紅色的軟榻上,軟榻一旁,一張桌几,上面有銀色瓊觴,兩隻閃著銀光的酒杯……
軟榻盡頭,一盞忽明忽滅的紙燈,琴酒坐在燈下,眼裡是情殤,這樣盯著子瑾,子瑾乾笑兩聲……
「師兄……早……早點休息吧……」這屋子,就一間,被欒帳隔開,貌似就一張床,呃
「小七,我想抱著你睡……」某人又厚顏無恥了。
「呃,我……我想一個人睡。」子瑾往後退,因為眼前多了一具清瘦卻高大的身軀,壓迫感油然而生。
「小七,你以前,經常動不動偷偷爬到我床上,點了我的穴道,相擁到天明的,你……你說喜歡我身上淡淡蓮花清香,如今,你不喜歡了麼?」
他欺壓,她閃躲……
卻終於躲到門邊,沒了退路,商琴酒伸出雙臂,將子瑾圈在自己懷中,低垂著頭,貪婪的吸吮著屬於她的味道,甜蜜而芬芳。
「呵呵……我……我怎麼可能點得了你的穴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的麼?」子瑾乾咳幾聲,手微微伸出,不強不弱的力道,推著商琴酒的胸膛。
「小七的指法功夫,跟輕功,連師兄我都自愧不如,不知道你是著了什麼魔,從小,你就潛心鑽研點穴法跟輕功……」昏暗的燈光下,他眼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小七,後來,後來我知道了,你學點穴,只是為了能將我壓住,然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學輕功,只是為了等我衝破穴道,你可以第一時間逃之夭夭。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是為了我啊……
「啊?……這樣啊,要不,今晚,床讓給你睡,我睡那張軟榻上,那,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子瑾壓著自己的呼吸,卻還是感覺到熱氣,氤氳在臉上。
「啊……師……師兄……你做什麼……?」子瑾動彈不得地看著打橫將自己抱起的商琴酒,急得只能乾瞪眼,身上的穴道被封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商琴酒將自己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