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上妖妖妖妻 第二卷    殘酷禁臠 共浴
    為什麼他這一刻心痛如絞,她卻沒有半分留戀,難道比起車允赫,自己就那麼差勁?就那麼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銀倒抽一口冷氣,用力壓下心頭沸烈的劇痛,沉聲道。

    “沒錯!你必須吻我!”

    “呵,我……拒絕!”

    無言冷笑著倪他,用力的抽回手,上面嫣紅的指印令她微微吃疼,秀眉輕挑, 透著些許厭煩。

    轉身,沖允赫眨眼示意,走吧。

    銀悵然的看著她一步步的靠近,再一步步的遠離,空氣中她獨特的香寒氣息如午夜罌粟般,緊緊纏繞心頭,無法散去。

    一切,就像電影裡常用的慢鏡頭,全世界瞬間失去聲音,沒有半點喧囂,安靜的讓人以為所有生命都消失了。周遭是一片漆黑,唯有她的身影清如明鏡,牢牢吸住了他的眼。

    伸出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無端抓到一縷虛無的空氣。

    滿滿的胸口,被瞬間清空,干澀的不剩半滴血液,整個世界,一片荒蕪……

    她走了,沒有半分留戀,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甚至連他最後的挽留,都不屑一顧。

    因為身體還沒全好,她的步伐是那樣的艱難,走起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跌倒一樣,明明是冬日,卻穿著單薄的白裙子,纖弱的彷如一株隨時會跌倒的花苗。

    銀緩緩伸出手,五指張開,對著空氣比了個寂寞的姿勢。傳說,那是一位意大利姑娘要送愛人上戰場時,比劃的一個手勢,寓意為,我等你,至死方休……

    那部電影看了很久了,名字跟內容大概都忘了,唯獨這個手勢,永久的定格在腦海中。

    我等你,至死方休……

    …… ……

    “銀,夠了,她已經走了。”墨華上前勸道,示意傭人將大門關上,卻被銀挑眉阻止,冷冷的寒風夾帶著雪花一陣一陣的飄進來,涼意刻骨。

    “墨華,告訴我,為什麼車允赫可以,我就不行?你信嗎?我整整愛了她七年,為什麼還抵不過她與車允赫的短短七個月?”

    是他對她不夠好嗎?如果是因為心天業之死,她怪他,那麼,這筆賬,是有原因的啊!如果不是她父親當年為了一己私欲將他們母子逼至絕境,他也不會下狠手。

    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場車禍,只剩下她一人活著的原因。

    那是他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在她墜入山崖之前,拼死把她救了回來!

    她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在她眼中,自己永遠是一個冷血殘酷的暴君,是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我無法回答,不過,有一樣東西可以幫你。”-

    午夜十二點,有人唱歌,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有人悲傷,有人跟千裡歸來的愛人接吻。

    只有他,安靜的坐在酒吧的高台上,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疼的天翻地覆。

    暗藍色的吧台燈光頹廢而奢靡,吧台上面若干晶瑩剔透的酒杯是他大半晚的傑作,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激烈的叫囂著,形形色色的舞池內,大群大群沒有靈魂的生物在瘋狂的擺動著。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裡面卻熱得讓人想要發狂,陰陽的界面何其明顯,一如那曖昧誇張的舞燈,細碎的光芒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憂傷的一塌糊塗。

    銀瞥了眼身旁煙霧繚繞的墨華,舉起酒杯,晃了晃漂亮的藍色液體,苦笑了下。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幫我的東西?呵,天不遂人願,喝了這麼多杯,就是醉不了。滿腦子都是她,睜眼閉眼都是,墨華,其實我後悔了,早在同意你的提議,放她跟車允赫雙宿雙棲時,我就後悔了。”

    “但你還是放了她,不是嗎?黑木家的線處理的差不多了,要動手麼?”

    墨華淡淡的吐了個煙圈,沙啞的聲調中聽不出半分情緒,心髒的另一端突突的絞痛著,苦得厲害。

    好歹,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思念著她,而我,連多想一秒,都是奢侈。

    銀握著酒杯的五指一緊。動手,毀了車允赫最後的底牌,黑木家,將整個亞洲最大的黑勢力家族踩在腳下,實現統一的目標。

    到時,她該怎麼辦呢?那麼倔的性子,定會站在車允赫身邊不離不棄吧?

    “你看著辦吧。”

    說完,脖頸後仰,一杯藍色的雞尾酒被他一口灌了下去,仿佛吞進了上千萬把碎刀子,灼烈的觸感一度從舌尖滑過喉管蔓延至肺部深處,撕心裂肺的疼。

    “High,帥哥,能請我喝一杯嗎?”一個子高挑,吊帶短裙,面容姣好的女子纖手搭在銀的肩膀上,濃烈的香水味散發著魅惑的氣息。

    她很美,可眼睛卻如一汪無波的死水,空的不成樣子。

    銀眉梢微聳,酒保會意的遞上一杯‘薔薇之夜’,妖紅色的液體反射著脆弱的光,眼前不禁閃過一幕綺麗而淒慘的畫面。

    一襲純白色婚紗的無言倒在血泊之中,宛如一朵暴雨摧殘過的薔薇,美到極致,讓人幾欲停止呼吸。

    “聊天五百,出場兩千,包夜五千,呵呵,對象是帥哥你的話,我不介意打個對折喔。”女子順勢拉過一張高腳凳坐在銀的身邊,唇角是曖昧而欲望的笑。

    聞言,銀搖搖頭,兀自抿了一口酒,眉心擰的更深,從錢夾掏出一張空白支票,遞到女人面前。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張支票上面的數字任你填。”

    女人頓時錯愕的盯著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奇怪的客人,不詢問服務,僅僅只要她回答一個問題?

    見對方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銀彎了彎嘴角,笑容優雅而清逸,淡淡開口道。

    “喜歡一個人,拼命的對她好,為什麼對她最好的結局,卻是放手?”

    低啞的聲調於喧囂的酒吧之中是那般飄渺,仿佛他剛剛的問話,蛻成了一聲淺淺的歎息。

    “呵,這麼高深的問題,就跟嫖-客愛上妓-女一樣的艱難,這年頭,像你這樣多金又有型的帥哥也會失戀?”

    “失戀?”銀微微詫異。

    他……算麼?

    可是,心無言根本就沒有愛過他,這樣,也算失戀麼?

    “雖然很想賺你這筆錢,不過,呵呵,貌似我沒這本事。”女人笑笑,揚了揚手中的支票,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惆悵,仰頭,咕咚將一整杯‘薔薇之夜’灌了下去。

    蒼白的臉頰頓時出現兩抹酡紅,她打了個酒嗝,玉手再度攀上銀的肩膀,嘻嘻笑道。

    “現在這年頭,媽的誰還談感情,我是不知道怎麼愛人。不過,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最好的結局是放手?愛情的本質,從來就是占有,毀滅,撕裂!那些所謂的放手都是他媽的放屁!就算他死,老娘也跟著!”

    說到最後,女人的眼中漫上一層迷蒙的霧氣,眼圈紅紅的,生怕淚水掉出來,趕忙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背捂住嘴。

    “老娘愛了他那麼久,該死的混蛋,想說分手,沒門!不就是心髒病嘛,媽的又不是沒有救了,又不是沒有救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放手?”銀黯然的眸子重新燃起希望的光,簇亮鮮明,如浩瀚星辰。

    “別放!丫的誰放誰就是傻子!”說完,啪的一聲將酒杯甩在吧台上,豪氣的揚起下巴,跟先前的嫵媚撩人完全不同。

    現在的她,完全一個稚氣未脫,任性刁蠻的小女孩,紅紅的眼圈看上去就像一只被獵人逮住的小兔子。

    看在眼裡,他不禁聯想起初見時,那個倔強高傲,被打得滿是傷痕卻固執的不肯掉一滴眼淚的心無言。

    對於女人的眼淚,大多時候,因為薄情,因為軟弱,因為驕縱而顯得廉價、不堪。

    可有那麼一刻,他好希望看到她的淚水,悲傷都快把空氣給淹沒了,但當她在手術台醒來的那一刻,卻對著他微微輕笑。

    他拼命求她哭出來,但她只是微笑著,沒有露出半點傷心的表情,仿佛全世界美好的一塌糊塗。

    “我懂了。”銀重新將支票遞到她面前,唇角倏揚,笑容釋然而復雜,琥珀色的雙瞳,隱含著些許憂郁。

    徑自起身,拍拍墨華的肩膀,示意結賬走人。

    “等一等!”女人快步上前,揚了揚手中的支票,“你這是什麼意思?”

    銀笑而不語,一旁的墨華冷冷的倪了她一眼,淡淡道。

    “演得不錯,可惜太過投入,很假……”

    因為,那個女人,心無言她,最悲傷的時候,會有著世間最燦爛的笑容,如向日葵般耀眼,卻能讓你看的心髒發緊、生疼,恨不得代替她好好痛哭一場!

    走出酒吧,冷冷的夜風大片大片襲來,刮過臉上,仿佛將皮肉生生削下來一層般,鮮血淋漓的疼,殘忍而真實。

    雪花靜靜地飛舞著,純真的近乎不真實。

    銀單手斜插-進褲袋,站在路邊,宛如一尊精致古典的阿波羅雕像,遺世而獨立,墨華搖下車窗,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輕歎道。

    “夠了,銀,別想了,放手吧。”再看著你這麼自我折磨下去,你不瘋,我都要瘋了!

    “墨華,我想她,好想見她,越是控制就越是想。呵,可我怕沖過去看到她被車允赫抱在懷裡,當場瘋掉。”

    銀苦笑了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過量的酒精使得他臉色慘白的厲害,墨華看在眼底,難受的心肺擰成一團。

    為銀,為心無言,為自己,為這場無望而決絕的愛戀中所有難以自拔的人。

    傳說,人有三個魂魄,丟了一個就萎靡不振,丟了兩個就百病纏身,丟了第三個,會如何?

    只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翻開手機,銀怔怔的望著那組倒背如流的數字,指節一寸寸凍結成冰,僵硬到不行,默念了上百遍,可就是死死按不下去。

    我放手,難道連想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為什麼區區一個電話,我都不敢撥給你,不是已經被你厭惡到極點了嗎?還在怕什麼?

    “墨華,去安南街二十三號。”聲調不高不低,卻清晰的印進墨華的耳膜,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一顫。

    安南街二十三號?不就是……心無言的家……

    …… ……

    萬家燈火,大雪荒蕪。

    無言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旁邊擺放著一大堆影碟,喜劇,悲劇,新的,舊的,錯綜復雜的摞在一塊兒。偌大的房間內,小小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因為,濃濃的思念在她的心上開了個大口子,久久無法平復。

    思念誰?銀嗎?那個殺掉她寶寶的惡魔?

    雪眸半瞇,液晶顯示屏上吳彥祖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不知何時蛻變成銀絕世完美的容顏,劍眉,高鼻,危險的眼神誘惑至極,銳利的薄唇性感的仿佛天生是用來接吻的。

    《竊聽風雲》,香港電影慣用的警匪題材,炫目的鏡頭,轟轟烈烈的畫面,環環相扣的故事結構,俊男美女頻繁出場叫人應接不暇,完全的視覺盛宴。

    一句一句華麗不華麗的對白迸入耳膜,就當她以為自己看進去時,回過神來才發現,電影不知道何時已經結束了?哀傷的片尾曲緩緩響起,淡然輕訴著劇中人物那份難言的悲哀。

    視線偏移,牆壁上的掛鍾正指著午夜一點,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倦意十足,想上-床睡覺才對,但她偏偏半分睡意也無。

    拉開窗簾遠望,微微錯愕,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竟一夜之間便被上帝妝點成一片皚皚的白色?干淨的仿佛所有的喧囂瞬間消失,整個世界安靜的不成樣子。

    純白紛揚的雪,與客廳內暖橘色的燈光相映襯,節目裡恰好播放著舒緩的琴簫曲,清細的音符溢出,喚醒體內一個個沉睡的細胞。

    在這個快節奏的年代,hip-hop如一頭張狂的野獸席卷各大舞台時,她獨獨鍾情於傳統的孔雀舞。

    傣族的古老傳說中,隱居山林的孔雀愛上了將她從虎口中救出來的獵人,為了獲得愛人的青睞,她使勁渾身解數翩然起舞,幫助愛人攻奪族長女兒的芳心。

    族長的女兒嫉妒孔雀五彩繽紛的羽毛,便命獵人送上羽扇來提親,而且指定要孔雀毛為引。

    獵人無奈,便去求助孔雀,說需要借她的羽毛一用。

    孔雀聞言,笑笑,請求為獵人跳最後一支舞,獵人剛點頭答應,孔雀便幻化成一位白衣翩躚的女子,身子曼妙,容貌美得驚人,一舞,更是傾國傾城。

    舞未完,獵人正欲開口否決剛剛的話,孔雀卻忽然口吐鮮血,悵然淒笑一聲,散落成艷麗無比的羽毛紛繁而落,浸染著整片夜空,悲傷的一塌糊塗。

    後世之人,便將這未完的孔雀舞繼承下來,並逐漸轉變成傣族一種獨特的舞蹈。

    五位提腕,七位按掌,踮步、起步、矮步、無言纖足微點,腰身蛻展成水蛇般妖媚,玉臂微抬,嫣然輕笑,雪眸細瞇,妖媚十足,仿佛真的幻化成一只開屏的孔雀,燦爛奪目,與日生輝。

    一個人的舞蹈,一個人的精彩。

    她不知道,這一刻,公寓樓底下有個男人,像個傻子般的望著她,眉眼之中盡是深情,大片大片雪花紛落在他銀色的西裝上,美好的宛如神話。

    琥珀色的眸子一點一點的縮緊,仿佛要將她曼妙的舞姿深深印進腦海般,心髒某個地方倏然塌陷,發出轟隆的聲響。

    原來,她還會跳舞?!

    自己與她相處七年,竟對此半分未覺?

    呵,怪不得,怪不得她拼命的想要離開自己,怪不得不管他怎麼對她好,送她各式各樣的禮物,她都只是淡淡一笑,從未用心過。

    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她!

    所有的一切,自始至終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但是言言,你知不知道,有個男人正站在冰天雪地裡一遍一遍的向你說著對不起。

    你又知不知道,他根本連一秒都不想放開你,卻因害怕你不開心才咬緊牙關,無奈放手!

    你還知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正遠遠的望著你,胸口疼的天翻地覆卻不敢開口,怕再一次被你的冷眼冷語傷的體無完膚。

    不,不,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決絕的離開,甚至連一個背影都吝嗇給他。

    你一定不知道,他在你離開後的七小時三十八分中被那噬骨的思念折磨得有多痛苦,多難熬!

    你更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帝銀的瘋子愛你勝過他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一天,他被人殺了,那麼,唯一有能耐殺他的人,只你而已……

    銀靜靜的抬頭仰望,直到窗簾緩緩拉上,那抹橘黃色的溫暖瞬間蛻成無盡的黑暗,連帶著心頭僅存的期待也跟著化為灰燼。

    言言,晚安……

    銀欲要轉身,雙腿卻因為在寒風中長時間站立,僵硬如石,連移動半分都成了奢侈,甚至右腿還湧出針刺般的劇痛,眉心不由得擰成一團。

    勉強著邁出一步,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轟的一聲,整個人栽進雪中,昏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公寓樓上的燈騰地亮了!

    無言飛快的跑下樓,打開門,身形一滯,望著不遠處雪地裡那個銀灰色的身影,嘴角微微抽搐。

    就算是頭牛站在零下十幾度的大雪中一個小時,都會凍得四肢無法動彈,更何況,他是一個人,不暈才怪。

    ……該怎麼辦?

    無言愣了會兒,盯著那抹銀灰色身影,緩緩吸了一口氣。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濕漉漉的銀弄進屋裡,扔到沙發上,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近乎沒有半分血色的臉,眉心微擰。

    泡在雪裡半天,不趕緊換掉身上的濕衣服,感染風寒的話,事情只怕會變得更加麻煩!

    “暈哪裡不好,干嘛暈我家門口?”無言不滿的嘟嚷,說歸說,手裡不忘閒著,俯身開始脫掉他的西裝外套,解開襯衫的紐扣時,指尖不小心觸到肌膚,那冰冷的觸感頓時驚了她一跳。

    如果不是那對烏黑的睫毛還隨著呼吸輕輕顫動著,她真的會以為,他已經……

    心髒下意識的咯登一聲,死?銀,會麼?

    印象中,他一直如神話中的撒旦般強大,掌控著所有人的一切,眉毛微聳,底下的人瞬間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常年訓練的殺手保鏢尚且如此,若換了普通人,估計早被嚇暈過去。

    就像中國古代高高在上的帝王般,舉手抬足間,氣勢逼人。表面上,漫不經心的笑著,似超脫於塵世之外,可實際上,卻完美的控制著整場棋局。

    但現在,他脆弱的堪比空氣中漂浮的彩色氣泡,輕輕一觸,便會嘩然碎掉。

    “言言,言言……”孩子般的呢喃聲令無言身形一僵,抬頭錯愕的看著他昏迷的臉,張開五指,輕輕在他眼前晃了晃,確信他沒醒才敢繼續往下解。

    暖橘色的燈光照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白瓷般的肌膚,肌理分明,從肩胄的弧度到腰部的線條,皆利落性-感,彷如海報上的北歐模特,男色逼人。

    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愛,但凡內心深處有著點點欲望的女子,怕都不會拒絕與他做-愛吧。

    更何況,在床-上,他是那樣的……

    無言面色微窘,五指登時攥緊,掌心微微的刺痛令她瞬間清醒過來,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在無所顧忌的意-淫他!

    “長成這樣,真是個禍害!”不客氣的把他濕答答的襯衫往洗衣機裡面一扔,無言轉身走進浴室。

    回到客廳,看著近一米九的銀,再對比下僅有一米六的自己,面色微僵,自己背得動他嗎?會不會還沒拖進浴室之前就被壓垮了?

    不管了,要是出了啥毛病又找爛借口逼她回去的話,那才叫真的垮了。

    “Shit!怎麼看上去那麼瘦,卻重的跟豬一樣?”無言不滿的抱怨,費力的用肩膀支撐著銀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的挪動著,艱難的朝浴室走去。

    嘩啦——

    無言像是扔麻布袋一樣把某人拋進浴缸,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幸好浴室離客廳不遠,不然她真的會被他壓成肉餅。

    接下來該怎麼辦?

    總不能就放任他穿著條長褲在浴缸裡泡著?看他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估計泡到骨頭酸軟都不會動一下。

    想到這,無言咬咬牙,手伸進熱水裡,開始解他的褲子。指尖觸及冰涼的金屬皮帶,緩緩抽離,抓住褲頭的那一刻,倒抽一口冷氣,自言自語道。

    “我只是不想你得類風濕性關節炎,別誤會。”

    她們之間不是沒有過親密的事,但這種尋常夫妻間才會有的,妻子幫醉酒的丈夫洗澡擦身的舉動,稍稍有點過了頭。

    無言用毛巾幫他輕輕擦拭著臉上的痕跡,不由得感歎造物主的神奇,竟然將一個人制作的如此之完美。

    如果說允赫是上帝最寵的長天使加百列,那麼,銀,便是傳說中叛逆不羈,最終帶領地獄眾魔鬼反抗上帝的熾天使路西法。

    一個光明,一個黑暗,卻同樣是傲視世人的存在,燦爛的叫人無法移開眼,心甘情願被他們灼傷。

    長褲褪了一半,忽然中間那頂高-聳的‘小帳篷’令無言雙手一抖,腳下一滑身子後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腰部突然被人緊緊箍住,向前傾斜,嘩啦一聲跌進水中,嗆得連連咳嗽不止。

    “言言,言言,真的是你嗎?”銀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半睜著,癡癡的望著他,雙手認真的捧住她的臉,絲毫沒有意識到彼此之間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

    “帝銀,你演什麼戲?清醒了就給我放手!”無言冷哼一聲,此時此刻,她雙腿正曖昧的跨坐在他身上,偏偏浴缸裡頭滑的要命,亂動只怕更危險,唯有沉下一張臉。

    這廝該不會一直就是清醒的,剛剛,也是故意壓在她身上,想那個她吧?

    “放手?”銀喃喃的思味著她的話,瞳孔驟然縮緊,像是被電擊了般,雙手突地用力,將她扣進懷中,大聲反駁道。

    “不!不要!我不要放手!我不要放你去車允赫身邊,不要——!!”

    “銀,快放開……!”無言被他緊緊按在胸膛前,幾欲喘不過氣來,感覺像是身上的骨頭一根根快要被折斷了似的,心裡大呼後悔。

    早知道就不應該多此一舉,整的現在自找罪受。

    “不!”

    某人霸道起來,八百匹馬都拉不回,死死的抱著她,好似摟著比生命還重要十倍的寶物。

    “銀,先放手,咳咳,我不會走。”過度缺氧致使無言小臉煞白的厲害,心肺猛的收縮,癢的禁不住陣陣咳嗽起來。

    “你會,你最喜歡騙人了。”

    “可你這樣用力,我胸口很疼,咳咳咳——”眉心緊擰,無言秀麗的五官難過的揪成一團,咳嗽得愈發厲害。

    見狀,銀趕忙松開她,大掌輕柔的覆上她的胸口,體貼的幫她順氣,修長的指隔著一層濡濕的布料,觸到她柔軟的肌膚,眸光禁不住一緊。

    熾烈的欲望如洶湧的海潮般,一波一波的湧上來,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視線難以自制的在她身上游移著。

    渾然濕透的白色連衣裙那似有若無的遮瑕作用,是比全-裸還要來得讓人血脈噴張,大腦內每一個細胞都瘋狂的燃燒著,叫囂著,如雄赳赳氣昂昂的戰士般高歌,非要占領那一片豐沃肥美的土地不可。

    白皙的雪肌,精致的鎖骨,玲瓏的酥-胸,與剛剛那翩然起舞的倩影相融合,理性的弦愈發的崩緊,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沒錯,從她開始搬他進屋,他就隱約感覺到了,直至那柔美的指尖掠過胸口,她總是忽視自己的魅力,把所有人都當成是禁欲主義者,害他只能強行逼迫自己忍住那該死的欲望。

    若不是她脫褲子時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還不知要被迫堅忍到何時。

    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想要的女人只是她?只能是她心無言?

    感受到他那雙充血的眼睛裡燒灼的目光,無言反射性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打掉他覆在胸口的手,起身想要逃離狹窄的浴缸,卻被生生拽了回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害怕,可恐懼感還是鋪天蓋地的壓遍全身每一個角落,她怯生生的望著他,隔著薄薄的衣服,那滾燙的肌膚令無言嚇得小臉唰然雪白。

    撕破溫柔的假面,冷酷霸道的銀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他一面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手掌一面在她的後背來回摸索,探詢著,緩緩向下,撩起她濕透了的連衣裙。

    大掌探進雙腿間的剎那,無言慌忙向後逃竄,但背抵著圓滑的浴缸,根本無路可退!

    她深知銀的欲望一旦上來,就算是往他背上劃刀子都不可能有半點反應,要想叫他停止,可能性微乎其微。

    “言言,言言……”他呢喃的輕念仿佛在訴說中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熾熱的氣息混雜著凜冽的酒味撲打在她的臉上,他吻得霸道而瘋狂。

    唇舌淋漓的撕咬著,像是一頭怒極了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將喜愛的獵物一下下的撕裂,吞進腹中。

    相較於他的狂熱與瘋癲,無言纖弱的身子抖得似那風中飄零的葉子。

    手廢掉之後,本就搖搖欲墜的免疫系統一朝損毀,現在的她,怎麼可能受得了銀那洶湧澎湃的欲望?

    “停下來,銀,停下來。”無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阻止,嗓音低啞如弦,宛如日暮即逝蜉蝣。

    聞言,銀怔怔的望了她一眼,低頭親吻住她的雪眸,唇角倏揚,漂亮的幾欲晃花人的眼。

    下一秒,整顆心卻如置冰窖,冷得草木枯盡。

    他說,“言言,乖……”

    然後,露出唯有餓極了的狼才會綻出的森寒表情,可怕的像是要將她生生吞下去。

    擺脫不了嗎?

    無言眼睜睜看著濕透了的連衣裙被他利索的撕開,整個人如同一枚層層包裹的糖果,而銀,就是那個渴望將品嘗的小孩,琥珀色的眸子蛻成妖冶的血紅……

    水的潤滑作用下,他倏然沖進來的那一刻,並沒有最初那麼痛苦。

    但無言還是反射性的弓起腰身,疼的五官揪成一團,雙手緊緊握著浴缸兩邊,生怕自己滑下去,倔強的咬著唇,把臉偏向一邊,不去看他。

    不去看他眼中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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