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撒謊!」無言憤怒的甩手,纖長的指甲不小心擦過他的胸口,滋啦,劃出道道嫣紅的血痕。
張狂的氣焰瞬間化為難耐的尷尬,她默默的垂下頭,愣愣的看著指甲裡的血,悵然失神。
「真是一隻任性的小野貓。」
銀慨歎的笑了笑,彷彿剛剛只是被只調皮的貓兒撓了癢癢,不以為意,靜靜的躺下,雙手不安分的摟住她的纖腰,戲謔道。
「會的話,就證明給我看啊?」他故意逗她。
「我——」無言欲言又止,半晌,咬咬牙,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好……!」
銀本想見好就收,可心底又不免升騰起些許好奇,她雖然長大了些,但相對於他的慾望而言,她還太小,他怕她承受不住。
下一秒,這個想法被轟的一聲推翻!
她柔滑的小手,竟然握住了他的要害,並且生澀的上下滑動著,比起嫻熟的老手,她真是,笨拙的可以。
卻輕易的令他全身一陣又一陣的顫抖,胸口激盪的厲害,眉心下意識的擰成一團,強烈的快感夾雜著甜蜜的痛苦,這個丫頭,到底是笨拙還是老熟?
無言驚異於銀的反應,那張苦苦忍耐的俊顏於夕陽的餘暉中,是那般的動人,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彷如淚洗過的水銀鏡。
只是輕輕的碰了下,就會這樣敏感嗎?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銀,臉上是瀕臨失控的危險,因為危險,整個人透出一股致命的魔力,喉間發出輕微的吟聲,連同手間的熱度,騰騰的增加,漸漸地,她有些握不住了……
好燙!
無言條件反射性的鬆開,抽離的那一刻,黏黏的液體噴濺在她的胸口,像是被滑膩膩的舌纏上,難受極了。
「壞孩子……」銀寵溺的將她扯進懷中,意味不明的笑著。
「你不喜歡?」無言晶亮的雪眸一閃一閃的望著他,落日的餘暉打在她秀氣的小臉上,暖暖的金黃色,映襯著潔淨的雪肌,整個人好比一尊可愛的搪瓷娃娃。
銀親了親她緋紅的粉頰,大掌不安分的在描摹著她身體柔美的曲線,宛然輕歎。
「我的小言言,快點長大吧……」
無言靜靜地趴在他懷裡,佯裝酣眠,如同一個赤-裸的嬰兒,小小的縮成一團。
「你是我的,永遠不能背叛我,知道嗎……?」-
刑堂。
背叛銀,下場會有多可怕……?
無言心底沒譜,對於銀處理囚犯的手段,她向來光是耳聞便噁心的整整三天三夜吃不下東西。其手法之變態,可見一斑。
但是,要她眼睜睜看著曾經生死線上攜手相伴的唯一摯友被活活折磨致死,卻還必須保持緘默,不能有絲毫動作。那還不如,直接給她太陽穴崩一槍來得痛快!
「你……你來做什麼?」血跡斑斑的十字架上,安娜被沉重的鐵鏈緊緊捆綁著,美眸陰冷,氣若游絲的聲音聽上去,夾帶著濃濃的排斥意味。
「疼嗎?」
無言雙目緊盯著那一枚枚從她的手腕,腳踝穿過的鋒長柳釘,心肺禁不住難受的擰成一團,伸手輕輕一觸,嫣紅的血瞬間傾湧而出,嚇得無言趕緊收回手,整個人僵在原地,如置冰窖。
安娜無奈的苦笑了下,輕聲道。
「沒用的,我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髒污不堪的唇角努力揚起,她蒼白而孱弱的微笑像是把鋒利的刀子,利落的扎進無言的五臟六腑,肆意翻攪。
疼的翻天覆地,卻發不出半分痛苦的呻-吟,無言倒抽一口冷氣,仔細審視著那四枚鋒長的柳釘穿過的關節處,堅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認識的安娜,可是個會為了弟弟,粉身碎骨都心甘情願的姐姐!就算是為了安可,你都必須撐下去!」
一個人,心已死的話,那麼,花費再多的力氣去救她,亦是枉然。
「拔出來的時候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
那一枚枚鋒亮的柳釘,光是看著,就心底發怵,難以想像,那一顆一顆釘進血肉,穿過骨頭時,該會有多疼?
看著昔日好友因為男人的出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無言胸口悶悶的疼,她很想用力罵她一頓,罵她蠢,罵她傻,罵她沒腦子!
但所有的話,出了口,卻與那個拋棄安娜的男人截然無關。
因為,安娜起碼敢愛,敢衝出來保護那個怯懦的男人,敢為了對方不顧一切。
而她,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從被拋棄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發過誓!
絕對不要愛上任何人,絕對不要因為男人丟了性命,心無言,永遠,只愛自己!
「銀怎麼可能被你騙過,言言,你知道,惹怒了他,後果會有多可怕……」
當第四枚柳釘拔出,安娜像具脫線木偶般直直墜地,曾經美麗動人的長髮成了一團亂糟糟的枯草,面如死灰,若不是那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裡還泛著點點星光。
無言真的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事實上,那個光彩奪目的安娜,確實死了,在那個男人無情的離開後,她就已經死了……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明知卡爾利用你,卻願意為他去死。而我,明知銀會發怒,卻不能放著你不管。」
無言一邊小心的替她包紮,一邊半開玩笑的說,刻意輕鬆的語調卻並沒有讓緊梆梆的氣氛變得活躍。
抬起頭,卻撞上安娜一臉驚愕恐懼的表情,心臟,不由得一沉。
高大的銀正靜靜的佇立在身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瞇起,淡漠的看著她,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容。玩味而深沉。一旁的墨華像塊木頭般杵著,槍口直指著一個小男孩的頭部,殺氣騰騰。
「小可——?!!!」安娜淒厲的大喊,煞白的臉,五官驚懼的扭成一團。
無言止住她撲騰的雙手,站起身,與銀四目相對。
他微笑的臉與沉暗可怕的刑堂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乾淨的染不上半分塵埃,可偏偏,他就是主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無言五指緊攥成拳,指骨慘白的厲害,恐懼感瘋狂的擴張著,一寸寸的,襲遍她全身每一個角落,連骨髓都是寒的。
「言言,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