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了進來,夾帶著些許涼涼的雨意,萱妃身子瑟縮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他別的什麼原因。
忽而,她笑了起來,笑容張揚而拔扈:「你好生大膽,區區一個小小的刺客,不僅公然的闖進皇宮重地,而且……你要取本宮的性命,是嗎?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大膽了些嗎?竟然敢點燈,讓本宮看到你,你就不怕,本宮……」
哈哈,哈哈——
玄蕊放聲大笑,而後,冷冷的看著萱妃,嘲諷的冷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點燈嗎?不過是讓你死得明白一些而已。即然你要死了,不如,就讓你看看我的臉,知道,我是誰,如何?以後,你到了陰曹地府,想要報仇,也好有個方向和目標,不要找不到人才是!哈哈哈——」
玄蕊囂張清傲的態度,惹惱了萱妃。
哼——
萱妃冷哼了一聲:「即然你這麼有把握,本宮就陪你好好玩玩。」
說話間,萱妃挺著笨重的大肚子,手腕一揮,幾根細細的銀針,飛向玄蕊。
呵呵——
彫蟲小技!玄蕊身子靈巧的一偏,避開數根射向她面門的銀針,空著的左手輕輕一帶,一根不差的,接住了萱妃甩出的數根針,冷然一笑,嘲諷不屑的瞄了萱妃一眼,左手輕輕一揮,『嗖嗖嗖——』數根銀針從萱妃的面頰飛擦了過去。
頓時,萱妃只覺面頰一涼,繼續,刺骨的,火`辣`辣的痛楚從面頰上傳來!
天啊——
這時,萱妃連求死的心都有了!
什麼叫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此時,她才算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這些銀針中,都是在特殊的毒液中浸泡過的啊!
雖然不至於一針斃命,但也——
「哦!怎麼樣,被自己甩出的暗器所傷,滋味不好受吧!」玄蕊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笑的觀者心膽俱寒!
萱妃的臉頰上有著細密的腥紅的血珠,一小顆一小顆的,沁在白皙的肌膚上,尤其妖冶!
「你到底想怎樣!」萱妃惱羞成怒的吼道!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眼前的黑衣蒙面女子,根本就沒有立即殺死她,而是打算慢慢折磨她。
她到底是和她有些怎樣的仇恨,竟然如此刁難她?為何,不直接給她個痛快?
玄蕊把她臉上的疑惑和痛苦看在眼裡,唇畔滑過一絲淺笑,笑容淡淡:「你放心,即然知道你逃不過我的掌心,我又何不好好玩玩呢!等這個玩心一過,我一定馬上送你歸西!」
玄蕊露在黑色蒙面巾外的清澈的眼睛中,是徹骨的冰寒,直凍的人牙齒打顫!
萱妃臉上是憤恨欲加的深了幾分,恨恨的咬牙道:「你就這麼有信心?要是皇上來了呢?你還能——」
撲哧——
玄蕊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皇上?真不知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傻哦!皇上會在這大半夜的,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深夜,來這荒涼的冷宮,來看望你這樣一個無才無德的冷宮棄妃?哈哈——你就別再逗我笑了!冷!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調皮的在萱妃氣的面容扭曲的面前晃了幾下!
原來,捉弄人是這麼的好玩呀!玄蕊臉上儘是淡淡的笑意!
她就是喜歡看萱妃臉上憤恨的表情,她越是生氣,越是惱怒,她就越是高興!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玄蕊,可真是夠……邪惡的啊!
也是,和風堯飛那樣魔魅邪肆的人相處久了,若是連這點都學不會,那可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萱妃面上掠過一絲憤恨,「你別太自信了。本宮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會驚動不了皇上?」
「哎呀!可是,我就是無法不自信呀!萱妃娘娘,你說,這該怎麼辦呢!」玄蕊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極是可愛的扇啊扇!
心裡默念道,差不多了,也該差不多了!
她故意放出消息,沒道理皇上的禁衛軍還不趕來啊!
這出精心導演的戲,可是特意演給皇上看的呢!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妃子和孩子,死在他面前,他卻無能為力的那咱無力感……那,才是風堯飛所要的!所以,玄蕊才會在此故意由著萱妃拖延時間!
真差勁,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一點動靜!
玄蕊在心裡不耐的低咒了聲,該死的,她可沒有這麼多時間陪著一個瘋女人瞎耗!
「你——」萱妃氣的身子發抖,手指顫顫的指著玄蕊,「你,不得好死!」
「哦!是吧!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不過,我卻知道,你是快要死了!我怎麼樣,你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呢,嘖嘖,真是可惜!」玄蕊憐憫的以劍尖輕輕地劃過萱妃的脖子。
就在兩人明嘲暗諷,唇槍舌戰間,冷宮外傳來了嗒嗒零亂的腳步聲!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風也更急了,風夾著雨,一陣急過一陣,玄蕊劍尖指著萱妃,笑容淺淺的看著窗外的風雨,赤白的閃電,耳觀八方,聽著離冷宮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和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的清脆的叭嗒聲。
時候到了——
呵呵——
「萱妃,你可還有最後的遺言,若是做得到,我自會滿足於你!……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玄蕊的聲音突然的,在這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中,顯得那麼的清冷,沒有絲毫感情起伏。
有——
「我只想看一看你的臉!」言下之意,就是要玄蕊扯掉面上的黑色蒙面巾!
這個嗎?
玄蕊眼中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確定嗎?你確定是看我的臉,而不是留下你腹中的孩子?」
「孩子?如果和你的臉比起來,完全微不足道,我,此時此刻,只想看一眼,你的臉!而孩子,我死了,留著他在這世上,也沒有什麼意義!他的到來,本就是個錯誤,我不過是利用他,來重新贏回自己的地位而已。不過,如今,人之將死,留著他,也沒用,倒不如,一起死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留他在世上,不過也只是一個錯誤,皇上,後宮的嬪妃,容得下他嗎?死也也罷!至少,還可以留在我這個親生母親身邊!」
萱妃的臉上,竟是冷酷和決絕!
玄蕊未置可否,手,伸向臉上的黑色蒙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