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蕊冷冷一笑,「哦?是嗎?那可要讓萱妃失望了,我,自是會離開這裡的,不過,不是現在,等,送你魂歸西天後,我,自是會離開這鬼地方的。也是啊!一個皇上的『寵』妃,竟住在這裡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真是對得起你目前的身份啊!哦!也不對,據我所知,你萱妃的稱號,早在被皇上打入冷宮的那一刻起,就廢除了。」
「你——」萱妃氣的渾身發抖,臉色極其難看。
「你不是皇上的『寵』妃麼,你叫啊,哭啊,喊啊!看看有誰會來救你。」玄蕊眉梢眼角都是帶著說不出的張狂拔扈的笑意。
真是奇怪,看到眼前這個挺著個大肚子的皇上的棄妃,她竟然沒來由的,心情變得特別的好!出其不意,看到她那張因生氣,而扭曲的臉,玄蕊竟然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
第一次,她對風堯飛要她殺這個女人的決定,竟沒有產生反感,反而,覺得,有些莫名的,說不出的情緒夾雜在裡面。
她,竟然沒有因為要殺人而去牴觸,唯一覺得有些猶豫的是,殺了眼前這個女人,就等於是一屍兩命。
如果,只是一個人,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就殺了她。
「你——」聽著從她嘴裡說出『寵妃』這兩個字,她就覺得刺耳!
她嘴裡說著『寵妃』,語氣卻頗有諷刺之意。
「你什麼你,今夜,你將死在我的劍下!哦!不,你的血會弄髒我的劍,嗯,怎麼樣兒,能讓你死的更快,卻又不會弄髒我的劍呢?」玄蕊單手托腮,眼眸中,波光閃閃,看著萱妃。
萱妃則是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先前臉上囂張的氣焰,也淡去了不了。
萱妃一邊後退,一邊不甘的咒罵著玄蕊。可是,玄蕊理都不理她,只是笑岑岑的聽著她罵!並不回嘴!也不上進逼她。只是任由她後退,後退。她到要看看,她要退到何時,又能退到哪裡。
而,今夜,就算是有人來到這裡,她也不會放過萱妃。不知為何,她竟是那般的恨她,心中,對萱妃,有種莫名的恨意。她,以前認識她嗎?
呵!或許吧!她也不知,只是,她知道的是,今晚,她,萱妃的命,她是取定了。
窗外的風還在不停的吹啊吹,未關上的窗也發出一『吱吱吱』的聲音,與樹葉所發出的『沙沙沙沙沙』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萱妃聽來是那麼可恐懼。在玄蕊聽來,卻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沙沙沙』的葉子聲,與木製的門窗所發出的『吱吱吱』的聲音,和在一起,真是悅耳動聽!
許是要下雨了吧!風,愈來愈大!頃刻間,竟是天閃雷鳴,風,幾乎要將這世上所有醜惡的事,都掩蓋在它的風聲中!用風雨將這一切血腥的事,帶走,帶走。
遠離這塵世!
轟隆隆——轟隆隆——電閃雷鳴間——
很快,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注定,這,不是一個平常之夜啊!
風雨夾雜著閃電,映照在玄蕊的臉上,萱妃只覺全身冷汗直冒,脊背發涼!來人的眼睛,像極了那個人!卻又多了幾分冷酷。
她,若是真的狠起心來,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萱妃,雖然也會武藝,但是,她現在懷有孩子,身子笨重,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恆量了一下,萱妃試圖用盡量溫和的聲音,盡量表現出濃濃的母愛,雙手撫著隆起的肚子,聲音哽咽的說:「我肚子裡還有著孩子,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我,好嗎?等我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後,你要殺要剮,我都沒有怨言。請你成全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好嗎?如果你真的是她,你來殺我,我也毫無怨言,我不怪你,這是我欠你的,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請你,放過他,好嗎?」
她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不是嗎?
可是,她依然不甘心。她,還在期待什麼,期待皇上來救她嗎?
皇上恨不得她立馬就死在他面前,他又怎麼可能來救她呢?皇上的心裡,只容得下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若是他真的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過她的話,又何必將她打入這無人問津的冷宮呢?
「孩子嗎?」玄蕊冷冷一笑,眼睛裡只有冷酷,無絲毫溫暖,「我不介意他一起死。啊!如果你捨不得,我可以替你將孩子拿出來,相信,只要有人願意帶,
幸運的話,還是有可能存活下來的。畢竟,你肚子裡的孩子,差不多也該生了吧!只不過,我的到來,讓他(她)提前來到這個世上罷了。」
「你——」萱妃驚恐的看著她,害怕的嚥了嚥口水。「你瘋了!」
她,若是真的是她,應該不會這麼冷酷的。
「是啊!我瘋了!」一道閃電打過來,照映在玄蕊臉上,只見,她臉上除了冷酷之外,全無其他表情!
「不!你不能殺死我的孩子!」沒有了孩子,她就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旦平安產下皇上的龍子,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總會有那麼……替她求情的!她,一定還可以,母憑子貴的。不,不可以!她絕不可以輸掉這張牌。這張唯一的,替她翻身的牌。
「你太自私了。」玄蕊身形一動,已來到萱妃面前,手裡握著劍,指著她的肚子,「你若是真的是在替這孩子著想也就罷了,我或許會考慮放過他(她)!可
是,你臉上哪裡有一點為人母的慈愛,你的臉上,只有醜惡的利用。你只是想利用你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來奪回皇上的寵愛,所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更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你很聰明!不錯,我就是想利用孩子奪回皇上的寵愛。」被人拆穿心思,萱妃臉上沒有愧疚,反而再次染上了囂張之色。
只要重新得到皇上的關注,就再也沒有人能動得了她。
玄蕊憐憫的看著她,在心底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若是,你不這樣也就罷了,或許,我會放過你。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