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這個使者一肚子壞水,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張含笑的不怎麼俊俏的臉,就帶著陰險跟妖孽。
你還聽上癮了,本姑娘可是對樂器一竅不通。
「剛才惠妃娘娘的一曲已經足夠,這一環節就到此為止吧。」
這句話下來,傾城跟花兮顏都感謝的看向司徒焱。
花花這是替她解圍?
焱哥哥是怕皇后搶她風頭。
「皇上有這一後一妃,實乃一件幸事,何不讓皇后娘娘也獻藝一曲呢。」
我圈你個叉叉,傾城在心裡罵上了,這個哥藩國蠻子還真糾纏不休了,你是不是吃定本姑娘不通樂器了。
「我看沒這個必要。」司徒焱的語氣越來越沉。
傾城緩緩起身,走下去,笑著向司徒焱施禮,「謝謝皇上體恤臣妾身體不適,既然後金使臣這麼有雅興,臣妾再做推辭,似有不妥。」
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看到裡面她熟悉的流光,一個心生蕩漾,傾城看出了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味道。
傾城轉過身來,對上下面那群驚艷的人,定了定心。
花花你在乎的是汴國的面子,而我在乎的是你。
「樂器方面,本宮就不在惠妃娘娘面前班門弄斧了,我就清唱一個簡單的小曲吧。」
對上那雙深邃中帶著幽藍的眸子,傾城挑釁的微笑著,清清嗓子,樂器不會,不代表不會唱,她也就是個麥霸而已。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記你的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想你時你在天邊……,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緣,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傾城原本挑釁的眸光越來越暗淡,她開始看不清所有的東西,而在眼前,只是花瓣落英繽紛的飄落,心間只剩一潭清泉,耳邊迴響著花花像是夜間的溪流的聲音:傾城,這一輩子,有我來保護你。
她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歌聲中……
坐在龍椅上的司徒焱,恍然如夢的看著站在下面的女子,那個他讓在心間的女子,正在用最美好的聲音,傳遞著她的情感,怎奈,為何他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坐在下面的後金使者略帶冰藍色的黑眸,越來越深,眼前這個女子每次都會帶給她不同的驚喜,她本色的聲音,乾淨、自然、不含一絲雜質,猶如天籟,讓人聞之不敢呼吸,就像她的人一樣,像不可侵犯的天女。
喝彩聲此起彼伏,皆精神大振。
傾城彷彿從夢中醒來,對上那雙眸子,他是意味深長的探究麼?
她轉身,又緩緩的走回座位,原本穩健的腳步,此刻卻又有些顫抖,她又看到花花眼中那熟悉的溫柔。聽著她一句句清雅帶些傷感的歌詞,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了。
她微笑著,在心底輕歎一聲:花花啊花花,如果使臣逼我獻藝可以激怒你,我的歌聲可以觸動你,如果我還是這麼輕易能左右你的情緒,你該讓我相信,之前無情的你,和此刻的你,那個才是真正的你?
「啪啪……」已經安靜下來的大殿上,突然又冷不防的響起一陣擊掌聲,坐在下面的那個使臣站起來,直視著司徒焱:「皇后娘娘真是一位奇女子,陛下應該好生珍藏著才是。」
等等,這多事的大哥是毛意思?
傾城似乎聽到身邊極其隱忍的呼吸聲,還有她從未感覺到的冰冷。
司徒焱的眸子越來越深,語氣也沒了原先的柔和,而是霸氣的說:「皇后是朕的女人,不勞他人費心。」
……
夜深了,傾城還合著衣服楞坐在桌前。
「朕的女人……」他是因為要挽回面子才說說的吧?還是他並未對自己死心?還是……
啪。
傾城猛拍了一下額頭,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呢,你又不是那群女人,撲上去拽著他的衣擺大喊:皇上,我愛你;你又不是神仙,不能端著小瓶揮灑點仙露什麼的,讓他只愛你一個。
話雖說「事在人為」,可是她明顯現在什麼也為不了啊。
宴會結束,花小三就像只驕傲的孔雀,帶著對她的挑釁,帶著其他女人的羨慕,由皇上親自送回永福宮。
恐怕,送回去之後又是一頓乾柴烈火,辟里啪啦吧。
哼!錢傾城啊錢傾城,一句是朕的女人,就把你迷的像灌了兩斤黃湯似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不說,還得瑟的失眠了。
啪。
又猛拍了一下額頭,清醒點吧。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被變相打入「冷宮」的皇后娘娘。
你應該沒事惆悵的感歎一下,或者擠出一兩滴眼淚,來配合這個不受待見的身份;別整天沒事生龍活虎的,礙了人家的眼睛哦。
「造孽啊!」她輕歎出聲。
「若是娘娘再不去睡,奴婢就是造孽了。」吉祥從外面看見娘娘還坐在桌前,就進來了。
「吉祥,你說是誰的女人這句話怎麼講?」看來她拍了自己那兩巴掌是白拍了,還是不怎麼清醒。
「奴婢沒嫁過人,這個奴婢可不懂,不過努比知道,是誰的女人,就是你要奉這個男人為天的意思,就像娘娘要把萬歲爺當做自己的天……」
「停停……」傾城皺著眉頭,制止吉祥這又封建又折磨人的論斷,花花是天?恐怕也是下雨的天吧。
「娘娘,你可別嫌奴婢囉嗦,你也不能一直對萬歲爺冷下去,你要主動的搶回咱們家萬歲爺,你看現在惠妃娘娘受寵,她身邊的玉兒,也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奴婢心裡就來氣。」
「吉祥,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吉祥一副驚嚇的樣子,幾欲跪下:「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
「傻丫頭,我知道。」
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會不清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就是這個理麼。
「娘娘,奴婢去給你端安神湯,喝了早點……」
吉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什麼時候竄出來的黑衣人給劈暈了,傾城第一個反應是站起來,第二個反應是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第三個……當然第三個還沒等到反應過來,就看見黑衣人將一個小瓷瓶堵到她鼻尖,一股濃烈的香味傳進鼻間。
根據多次被迷暈的經驗,香味的濃烈程度跟昏迷時間成正比,上一次淡淡香味她就昏睡了三天三夜。靠之!這次她豈不是要睡死過去。
被黑衣人夾到腋下,她迷糊間聽到:「嘿,真呆!這麼容易就被迷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