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涵在鳥兒鳴叫聲中醒過來,淨了把臉,如往常一樣往花園裡走去。
花園不大,卻幾乎都是她最喜歡的花。清晨的時候,最喜歡在這園裡走走。看著花瓣上、綠葉上的晨露,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時,心裡的不快便會一掃而光。
只是,今日,心情卻不如往日舒緩。
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在花園裡僅僅是待了一小會,雲詩涵就回了書房。
書房很寬大,書架上的書都是分門別類的放好。偌大的桌子上散落著一些書籤,或者半成形的扇面。
她做畫時喜歡安靜,也因此除非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進入,就連凝霜都不可以。
雲詩涵拿出隨身帶的鑰匙,輕輕的擰開一個上了鎖的抽屜,卻不急著拉開。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剔透的眼睛在不經意間已經傾滿了晶瑩的液體。
裡面是畫像,父母的畫像,她親手所畫。
穿越時身上沒帶父母的任何照片,她只能憑著自己絕佳的繪畫根底把爸爸、媽媽的樣子畫出來,然後在想念他們的時候看。
擦乾了淚水,詩涵盡量讓嘴角上揚到一個好看的弧度,她不希望父母看到她的悲哀,即使是畫上的他們,也不願意。
畫被她慢慢的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拿世上最珍貴的珍寶。
好多張,每一張都是感人的畫面。
有爸、媽二人的結婚照,也有溫馨的全家福。
更多的則是三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每幅畫都不一樣,記載著從她記事起到現在印象最深的事。每張又都一樣,上面都是她認真書寫的:「爸爸、媽媽,女兒永遠都愛你。」
手指輕輕的拂過畫面上父母的臉,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不捨的把畫重新放在抽屜裡鎖好,拿出一張白紙來,微微閉上眸子。
她回想著父母的音容笑貌,卻不料眼睛一閉,淚水已經順著腮邊留下,在潔白的紙上無聲的暈起水漬。
「子欲養而親不在」是她此生最大的遺憾,也是最大的痛楚所在。
「爸、媽,我在這裡很好。你們呢?是在天堂對我微笑?還是也和我一樣生活在一個未知的世界?我真的希望是後者。我經常幻想你們也和我一樣來到了這個大辰王朝,然後很偶然的一次機會,行走在大街上,我無意間的一瞥就能看到你們在向我招手,對我微笑。」
臉上覺的有溫暖滑過,一隻手在輕輕的為她擦著淚痕,暖暖的。讓她有種錯覺,就好像小時候受了委屈,爸爸寬大的手掌給她帶來安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