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你誤會了!」半劍看著水星一臉單純的樣子,歎了口氣,看來水星還不知道門主是在氣著什麼的。
一個勁地解釋著一些簡單的問題。
於是他只有自己向門主解釋了:「剛剛只是水星姑娘在以我的劍法改成劍舞,而當中正好有一個動作她總是做不出來,屬下才去幫忙她的,只此之外,別無其他!」
他說罷,似乎覺得還解釋的不夠仔細,於是又添了一句:「:這些日子來,我與水星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們別說是碰一下手指頭,就是看也沒敢多看一眼的!」
說罷又唯恐水玥不信似得連連點著頭:「真的!」
水星一聽完半劍的話,終於是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一時,臉上陣紅陣白,只覺得十分難為情。
半劍的話說得很明顯的,他一直解釋著與自己的清白。
意思是說公子是在吃醋?
水星偷眼望了去,卻只見水玥臉上一臉平靜,依舊是那一股清冷的氣息,寫著生人勿近。
心中一歎,公子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又怎麼可能為了自己而吃醋呢!
是半劍想得太多了。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長得不好看,而且沒家世沒背景,又沒有任何出眾的才學。
咬一咬牙,臉上又是一陣難過。
「半劍,你不要再說了,公子怎麼可能會在意這個呢!」說完低眉斂眼,情緒沉鬱不堪。
半劍當真想瞪水星一眼,這麼明顯的事情,她居然看不出來,之前他還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女子,這一刻真的要好好重新再評價了。
只是他又怎麼能夠想到,當局者迷,況且有著自卑的心理的水星,又怎麼敢想得那麼多呢!
但是可是這節骨眼他怎麼敢這麼做呢,只能嚴謹地站在那兒!
水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看到水星與半劍曖昧地站在那兒的時候,他就覺得胸口一股妒火直燃。
那一刻,他竟然有衝動要一掌將半劍辟到溪裡去!
那衝動,竟是強烈到他有些控制不住。
而當聽到半劍的解釋後,他的心,又鬆了開來,那火,也在一時間熄滅了許多。
難道,他當真在意眼前這個小女子嗎?
捫心自問,卻是無解。
有時候,有些答案,是極難找得出來的。
因為,他不知道,剛剛的妒火,是因為水星,又或是因為那個女子。
轉身,對著他們說道:「回去吧!」
清清冷冷的聲音,有著他自己才知道的無奈。
水星看著那蕭蕭的背影,她心心唸唸了許久,可是真正看到了,卻是有著一瞬間的恍惚,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覺得心好酸好酸。
她剛剛在斥著半劍的那一句話,她其實心底有著一個很強烈的希望,希望公子能夠否決了她的話。
可是,沒有……
公子連反應也沒有,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那麼冷靜,轉過身,說了一聲『回去』。
早該明白的,公子怎麼可能會愛上自己呢?可是原來心底,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有著期望的。
那酸楚,像小河一樣,在心裡流淌著……
她默默地跟在水玥的身後走著。
走入石門後,就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黑道,伸手不見五指,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尤其是武功高強者,再黑暗的地方,依舊能夠通過感觸辨認出路來。
而水星卻不行,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只是能直直地向前走著。
於是走著走著間,腳下一絆,絆到了一塊凸起的大石,整個人向著地面撲倒了下去。
而水玥,自進了山洞之後,其實一直走在水星的身側,注意著她的動作,他知道她看不見路,又對此路不熟,一定無法一個人順利地走的。
於是在她就要摔倒在地的時候,長手一撈,將她撈到了自己的懷中,清冷的語氣說道:「捉緊點了!」
雖然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水星暖到了心裡。
黑暗中,那一張清秀的臉色,那朱唇小嘴,緩緩地勾起了甜美的笑容。
她只是一個簡單的人,所以這一刻,她心中的沉鬱又消失了,只有一份歡愉之情。
「多謝公子相救!」甜甜的話,帶著她的真心。
水玥沒有說什麼,黑暗中唯有那淡淡的青草香氣撲鼻而至,還有他懷中傳來的溫暖……
水星望著眼睛,心中一歎,要是這條路沒有盡頭那該是多好啊!
小小的手,緊緊地捉著水玥的衣服。
儘管愛他,可是她卻還沒有達到那種豪放的地步,敢去抱他,只是依著他半抱著她的姿勢,捉住了他的衣襟,以讓自己能夠順利地走出去而已。
儘管她心中那個念頭極重,可是最終卻還是沒敢做出來。
而半劍,走到他們的後面,很知趣地慢慢保持開了距離來。
看著眼前越來越亮的光線,水星心中越來越是不捨,那手,緊緊地揪著,想揪著什麼樣寶物一般,怎麼也不肯放手。
而水玥,看在眼中,卻沒有說什麼,若是在往時,這樣的人,他早就一掌辟去了,可是對於她,他竟然能夠縱容至此。
不過想想,若是他人,他會去抱著她出洞嗎?
他向來是一個涼薄之人,對於不相干的人與事,他都不會去多加管的,就算看到任何不平的事情,他也只是冷眼旁觀。
也許有人說他這個冷酷無情。
可是,一個人,他可以幫一次兩次,能幫一輩子嗎?
什麼人生活什麼環境,是人定,不是天定。
如果自己不去爭取,別人更不會去干涉的。
緩緩地向著走著,懷中的女子纖巧玲瓏。
不必停頭,他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一種淡淡的笑,幸福非常的樣子。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子,似乎,極少看到她不滿意的時候的。
的確,水星此刻臉上的確是一臉滿足幸福的笑容。
只是在看到洞外那一遍馬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她知道,再也不能裝賴了。
心中縱然是千般的不捨,可是還是緩緩地離開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