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帳篷的紅兒經過路上,忽然覺得帳篷後似乎有異動,於是奔上前一看,卻是眼前草海飛揚,青草起落。
卻那兒有人影呢?
而那些士兵,也正昂然地站守在四周。
一笑,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在意,又轉身回去帳篷。
卻在掀開帳篷的那一剎那嚇了一跳。
那床毯上,那兒還有那一抹清麗的身影,被褥被打開了,人,卻已經看不見了。她跑上前一摸,只覺被褥上還有著淡淡的溫度,顯示著人應該離被不久。
師嫂去了那兒呢?這大半夜的,怎麼忽然就出去了。
回頭向著帳外喝道:「來人!」
就見守衛的士兵匆匆奔入。
紅兒冷聲問道:「冷王妃去那兒了?」心中想著,也許師嫂只是出去了,不可能人被帶走了,因為帳外層層士兵把守,蒼蠅要無聲無息飛進來都難,更何況是帶一個人出去呢!
士兵臉上現出不解:「王妃並未出去過啊?」
「什麼?!」一聽士兵的話,紅兒臉上綠成一片,始終無法相信,有人能這般不動聲息地將師嫂擄去。
可是卻也不敢大意。
站了起來,對著那士兵問道:「這段時間,可有什麼異動?」
那士兵想了想,搖了搖頭:「一切都正常,屬下一直在四周巡視著,各處站崗的兄弟也未說起有何異樣。」
「那就奇了!……」紅兒眉頭緊皺起。
卻在這時,看到小几上一封書信,走上前拿起一看,淡淡的清香撲鼻,娟秀而整的字體現於眼前:
王爺、紅兒:
見信勿惱,落雪此番不辭而別,讓各位驚慌了,落雪身體虛弱已經是病入膏肓,此番遇到能人,能夠治癒落雪身上的病症,不過需要一番時間與靜養。
你們不必派人前來尋找我,我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我隨了那能人而去,大約六天的時間,一旦身體好轉,定當及時趕回來與你們會合。
請見諒未能當面辭別!
落雪留。
短短幾行字,卻讓紅兒更是困惑不已。
她不知道,落雪所說的那個能人是誰,更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在眾兵把守下帶走師嫂,而且是不動聲色的。
整個軍隊,竟是無一人有感覺。
此事,雖說有師嫂的留信,可是她依舊不敢大意,這樣一個能人在自己的身邊,若不弄清楚,當真才是寢食難安的。
於是拿著書信,匆匆地奔向了師兄的帳內。
站在帳門處,看著師兄正在運功療傷,於是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不敢打擾,卻是心中越發急躁不安。
越想,心中越是覺得有種未知的害怕在靠近。
只希望,師兄見多識廣、聰明過人,能夠猜出此人是誰。
半晌,軒轅冷終於運完一個大周天,睜開眸子,就見紅兒正站在門處,一臉心焦,似有什麼急事一般。
於是問道:「怎麼了?」
「師兄,你看看。」紅兒沒說什麼,只將手中落雪所留的信遞給了軒轅冷。
軒轅冷見她臉色嚴謹,而且還微帶著不尋常的蒼白,可見事情十分嚴重,於是接過信一看。
卻是越看,臉色越是陰沉。
到最後,手一掃,信紙被他撒成數片,片片飛落於空中……
「是紅兒無能,竟是讓人將師嫂給帶了出去,而竟然軍中無一人能知。」紅兒低下了頭,帶著一股不服。
她怎麼也想不通,三步一個哨,崦且帳外周圍全是士兵,那人是如何把師嫂帶出去而不被人看見的呢?
「江水玥的能耐,我最清楚,他想在這重兵下帶走落雪,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想到,落雪當真就跟他去了!」軒轅冷沉聲說道。
當今世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不過三人,而唯一有可能帶走落雪的人,就是江水玥了。
這一路上,他一直緊跟其後。
想不到最終,還是將落雪帶走了。
江水玥?
紅兒一驚,她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的,這在當今天下,是極有名氣的,他的明月門,是世間最齊全的情報站,幾乎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他們不想知道的事情。
只是卻不曾知道,這個江水玥,竟還有如此能耐,這可不是一個高深莫測就能夠形容的啊!
「師兄為何能肯定是江水玥呢?」紅兒問道。
軒轅冷卻沒有回答她的話,這件事情,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內中情節,因為這對於他而言,是極傷他的傲氣的。
他最恨的事情!
看著師兄那鐵青的臉龐,紅兒最終還是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又問道:「可要紅兒派兵前去追回?」
「不必了,這件事情,不要驚動任何人,就當是她並沒有失蹤,只是身染重病,加護調養中,一切以她在時正常照料。」軒轅冷道。
雖然心中憤怒無比,可是他更擔心落雪的安危,雖然恨她跟江水玥去,不過她是去治病,而且說了六天後回來,他相信她。
只希望她不要像柳純兒一樣,將他的心,狠狠地撕開!
而且不管如何,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他也只能忍著,萬事,都不如她的平安來得重要。她若留在軍中,就算回到了天寒國,也未必有人能夠治療,而她的身體,只怕等不了凌非凡的。
雖然他口中不說,可是他的心中卻十分清楚,每一次碰到她的身體,那瘦弱而冰涼無溫度的身體,都讓他心中惶然無措。
而她被江水玥帶走這件事情,絕不可以讓軒轅轍的人知道,若不然,那幫子刺客若是因為對付不了他,而轉尋落雪的麻煩,只怕不但誤了治療,而且以江水玥一人,也難以保全著落雪的。
「當她還在帳篷中?」紅兒有些不解地重問了一遍。
「對!」軒轅冷點了點頭:「而且你要吩咐那些已經知道她失蹤的士兵,決不可透露半分,違者軍令處置!」
紅兒一轉念,明白了軒轅冷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紅兒這就去辦。」
她原本以為師兄是極氣惱的,只怕是恨死了師嫂的,剛剛他那鐵青的臉色,讓她都十分害怕,卻原來,還是敵不過對師嫂的喜愛,終還是以她的安全為先。
想用惑敵之計讓師嫂能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