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玥,那個謫仙般的男子,會來救她嗎?
也許不會吧!
她,不是他的什麼。
而他,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那麼湊巧救下了她。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每一次的不經意湊巧,除卻第一次見面外,都是江水玥刻意的安排。
有些人,似乎注定為了某個人而來到這個世間的。
江水玥,似乎就是為了這個清麗淡然卻又偏偏夾著高傲的女子而來到這個世間一般,自那一眼後,他就無法不去顧全著他。
落雪的失蹤,他的緊張,不亞於任何人。
他在暗中布下的暗衛,也同樣查不出落雪是被什麼人所捉,所以,此刻,他正焦急地在明月門的大堂中踱來踱去,不得消停。
身邊的劍奴何時見過公子這般模樣,公子從來是從容不迫,雷打不驚的,所有的事,都是運籌唯幄的,而且,公子,也從來不對任何人或者事上過心。
可是今時,卻為了一個女子而焦慮著,而且那個女子還是明花有主的,這讓他都看得快要掉下巴了。
良久,才說道:「公子,您就坐會兒喝杯茶吧!您都轉了快半個時辰了!」
江水玥看了一眼劍奴,卻是心中始終有一點不得通,一皺眉,一低頭,百思不解:「你說,對方是如何將她擄走的呢?」
「公子,關心則亂!您不是一直都說這是智者最忌的嗎?怎麼今日自己卻是如此呢?劍奴相信,公子只要靜下心來,一定能夠思出個來龍去脈的!」劍奴依言而道,雖只有十四歲的年紀,不過自幼跟在公子的身邊,耳濡目染,倒是顯得十分聰慧靈敏,而且分析事物也較一般人冷靜得多。
「哎!」江水玥歎息一聲,而後自嘲道:「想不到平日拿來教訓別人的話,今日倒是被你這小鬼給教訓了回來!」
他的確是太過擔憂在乎了,所以失去了平日冷靜的判斷能力。
而這,實是大忌。
於是冷靜地坐了下來,情緒也平緩了許多,對著劍奴道:「上一杯長海碧螺春!」
「是!劍奴這就為公子泡去!……」劍奴一聽,輕輕一笑,公子總算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與沉著!
手中持著長海碧螺春,翠綠碧波,清流見底,茶葉在淨白雪一樣的杯子中舒展著,跳躍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還未入口,便有滿滿的清香撲鼻而至。
碧螺春的幽然清香與淡雅,恰如那個女子一般。
同樣,能讓他感到舒心……
一時間,一個念頭跳入了腦海中。
是了!
他一拍桌子,興奮也笑了起來。
明著,無法擄去,那麼,還有暗道啊!
他記得,冷王府地底下,可是有一條十分嚴密的暗道的。那暗道四通八達,每一個院落都有入口,若是從暗道將人捉走,豈非輕而易舉。
只不過,這暗道建得十分嚴密,軒轅冷的為人,也決不可能讓他人知道的。
那麼,會是誰呢?
「劍奴!」一轉頭,對著身邊被他突然一拍桌子嚇個不輕的劍奴喚道。
劍奴趕緊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幫我找一份冷王府的地圖,還有冷王府方圓千里之內的地圖,要快,我馬上要看到!」他溫潤眸中閃出急切,似乎感到離救出落雪不遠。
「是。劍奴這就去!」說著一閃眼,人已經躍了極遠。
不一會兒,就見劍奴拿著一份地圖走了進來,其速度極快。
不過也難怪,在京中,誰人不知明月門的能耐,能上天入地,通曉朝中、江湖中各大事務。
簡單一句話而言,沒有明月門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江水玥翻開地圖,仔細地看著整個冷王府,還有週遭千里內的所處。
溫潤眸間,閃著智慧的光芒,凌利地讓人不敢湊近。
半晌,他道:「出口,定然在護城河中!」
「公子何以見得呢?」劍奴看著公子只略看了一眼不假思索而出,而自己看了半晌卻還是看不出個究竟來。
「整個冷王府附近,唯有護城河最適合成為出口,因為在護城河中,不易讓人發現。」江水玥說道。
劍奴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但也並非完全明白,因為在冷王府的千里外的西側處,可是連綿的山啊。
「趕緊讓人查明那一日,可有什麼可疑的馬車在護城河外。」江水玥說道。
「是。」劍奴點頭,而後向外而去。
江水玥卻是越發沉靜了下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的對象,如果他所猜沒錯,只怕,落雪是落在了柳純兒的手中。
也許外人並不知道,可是他卻是極為清楚,柳純兒可不如表面看來那麼端莊而美柔,她其實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而若然冷王府中的地道有人所知,逃不出三人,那就是軒轅冷本人還有軒轅非,再不然就是柳純兒。
而且,她柳家,也自前幾年一直就暗中培養了不少暗兵,而這些人,有一部分,被柳純兒帶入了後宮,成了她身邊的護身。
而落雪若是落入了她的手中,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後宮中他雖然從不曾去接觸,可是對於後宮中那不能見人的手段,他卻是深深清楚的,自古後宮中,對付女人的手段從來都是非常人所能想像的。
冷宮中,歷年來,關入不少瘋癲的女子,嬌顏如花、得寵極甚,卻在一夕間瘋了去,這當中,並非是自然的,而全是人為的。
不行,他不能從一方面去查找,必須雙面齊下手,手,輕輕地置於口中,一聲如鷹般的暗哨,堂中憑空跳出四個男子,畢以黑衣蒙面示人,只不過在衣袖處,有著一彎明月,證明他們是明月門的人。
江水玥溫潤的表情變得十分冷靜,帶著一抹威嚴:「你們馬上去給我監視皇后柳純兒,還有六王軒轅非!把他們每日的行蹤動向時時回稟於我!記住,包括他們在房中的時間也要全查得清清楚楚!」
「是!」四人應道,而後頭一轉,向外而去,真如鬼魅一般,快得讓人只以為是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