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飛奔地下了台階,揚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劉宇銘和暖陽則是像給定住了一樣,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看到黎素素的身影鑽進了計程車,他們倆才都醒悟了過來。
劉宇銘正打算追上去,茜西動聽的聲線幽幽地從背後響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讓她誤會了你。可是小彼得他真的很想爸爸,所以剛才發現你在這兒時我竟會忘了你已經有了新人了。」說完她嚶嚶地微微地抱緊小披得抽泣起來,小彼得像是被她嚇到一樣,也跟著哭了起來。
暖陽好氣地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想不到有戲的不止是劉宇銘,連自己也變成卑鄙小人了。劉宇銘剛因為小彼得的哭聲止住了腳步,有點猶疑不決地看著她們。
茜西的眼角仍掛滿了淚花,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你帶我去找她,我可以跟她解釋的,我真的不是來介入你們的。只要,只要她能接受小彼得就行。他真的很需要父親的愛,我不想讓他在缺乏父愛中長大,這於他真的很不好。」
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看著劉宇銘,看得圍觀的人心都碎了,紛紛議論著劉宇銘似乎都當他是個負心漢一般。劉宇銘的心再一次卸下了防備。他暗自歎了一口氣,「不用了,她冷靜了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對不起。」茜西依然像是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將頭埋得很低,不敢看著劉宇銘。暖陽因為黎素素的一番話覺得有點懊惱,他也不理睬站在門口不動的兩個人,逕自向外面走了出去。
劉宇銘見暖陽離開,也想走,可是剛要轉身又聽到茜西輕輕地哀求。
「能不能送我們回去。」她停了一會又小聲說道,「我知道這個時候要你送很過分,可是我想讓彼得多和你相處一會,就多一小會好嗎?」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讓他好不自在。而此時的彼得也很配合媽媽,「爸爸,彼得想和爸爸在一起。」說著,他掙脫了茜西的懷抱,跑到劉宇銘跟前,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興許是因為不確定彼得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劉宇銘在那一刻竟猶疑了,而後又見小彼得渴望的眼神,他答應了。從來對著別人很寡情的劉宇銘怎麼也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請求。茜西見他答應,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只不過那笑容當中還有一絲絲得逞之味。劉宇銘此時正心煩意亂,也就沒有注意到。
暖陽很懊惱,極不雅地暗咒了一句,正打開車門,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開了過去。他走了出來,看著那輛遠去的黑色嬌車,認出了那是他家的車子。
剛剛那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暖陽疑惑之中隱隱覺得不安。
他竟然真的沒有追上來,黎素素轉身看向車後,只一片塵煙。矛盾、妒忌、心酸得澀苦。她又是想獨自冷靜,又是想劉宇銘追上來,可是沒有,只有縹緲的塵埃。
心似絞過一般,痛得不像自己的。
原來自己也不過而而。眼淚不爭氣地劃了下來,她只得靠在座背上,不讓它流得更快。
夜如黑幕,深深沉沉,寂靜,沉睡。深黑如許的銀河,隱隱發光,透射出絲絲的寒意,就連掛在空中的皓月也是冷冷清清,沒有任何暖意。
高乙橋慢慢地熟悉手頭上的工作,也開始知道公司的產品與經營的方向。不曾想這竟會是徐丹媚她們公司的竟爭對手來的。同樣的產品,同樣的發展方向,甚至在開會時他隱隱地聽得出總裁是將其當成公司的最大敵手來的。
還真是奇怪的際遇,這怕是多數人都遇不到的事情吧,不過對於他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那都是打工,而且這裡待遇又好。
「小高,你將這些資料準備一下,一會和我一起到客戶那裡一趟。」徐經理走了過來,臉色陰沉地說道。
高乙橋應了一聲,他記得這個上司在不久以前還曾是徐丹媚與黎素素的上司,想不到這麼快就讓AD公司給挖了過來。不過,跟在她手下在事是苦了點,但也學了不少東西。一想到日後與徐丹媚的溫馨日子,他覺得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急急忙忙地將資料歸整後,不一會便跟著徐經理離開了公司。
黎素素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劉宇銘了,期間,他曾打過一次電話,黎素素任性地不接,而後便再無消息。倒是暖陽來過一回,不若以前見到的傾國傾城的樣子,低沉了許多。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真的沒有安排茜西的出現。她為什麼會到那裡我是真的不知道。」少有的沙啞的聲線,似乎堵著什麼似的,總讓人有總硬咽之感。
不過他沒有呆多久就回去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讓黎素素討厭。黎素素雖然也想相信他說的話,但劉宇銘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沒有音詢讓她倍受折磨。她開始懷疑她倆的感情真如自己所像的那樣美好嗎?也許自己只是他寂寞時的一個慰藉品而已。想到這,黎素素的心像裂開了一樣,怎麼也縫不緊。
聖誕夜的氣氛是越來越濃了,同事們都雀躍不止,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就都開始偷偷地補起妝來。徐丹媚也不例外,她悄悄看著鏡子,希望能讓自己化得美美的。自從暖陽來過後,她和黎素素就不似以前那般的要好,所以也沒怎麼在意她的精神不振。而黎素素也無心理她,暗自傷神。
「天啊,真的是爆炸性消息來的。」一位同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大家聽了不要傷心啊。」她做出了個絕望的樣子,「我們親愛的萬人迷總裁,竟然早有家室。太令人傷心了。」
大家一聽,一陣驚呼,雖然覺得太過突然,但好奇多過於傷心,紛紛八卦起來。
「真的嗎?你從那裡得到消息的。」
「是啊,我們聽都沒聽說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老婆是個怎樣的人呢?長得好不好?」
「是啊,是啊,我都想不出要怎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劉總的。」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我也是剛剛聽前台說的。她們說剛剛有個漂亮得不行的美人帶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來找劉總。」她繪聲繪色地講到,「而且那小孩還對著前台說他是來找他爸爸的,他爸爸就是劉總。」哎,她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兩個前台小妹妹剛剛聽到這消息時,那震驚的樣子,都像啞了似的。」
「是我,我也會這樣。」
「沒錯,沒錯。」
「是啊,所以才會覺得傷心啊,雖然知道總裁夫人是肯定沒咱的份,可是這一時也很難接受啊,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紛紛附和著,沒有人注意到黎素素悄悄地快步向洗手間走了過去。
剛剛同事帶來的消息過於震撼,讓她的心痛得不行,她快速地向洗手間跑了過去。許是過於傷心,沒留意到對面有人走了過來,狠狠地撞了上去,將對方撞倒在地。來者是主管肖波,他被撞得厲害,踉蹌了幾步,還是沒有站住,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他抬頭一看竟是黎素素,很是生氣。
「小黎,你這是幹什麼?」剛剛罵下去,卻發現黎素素臉色蒼白,眼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你這是怎麼了?」他的火氣消了下去,不知所措地問了一聲。
黎素素無力回答,只是掩嘴轉身衝進了洗手間。肖波見狀,不便進去,只是納悶。
怪了,這黎素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這樣一驚一咋的,陰晴不定。
他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走了回去。
「你來幹什麼?」劉宇銘看著這對不速之客,顯得很冷淡。小彼得卻不介意,見到了劉宇銘時非常開心,叫了一聲爸爸後便想撲上去,好在周雲龍擋住了他,他這才燦燦地走回了茜西的身邊。茜西見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是不快。
「彼得很想和你過聖誕夜,所以就來了。」她轉變得很快,又一次擺去了慈母的樣子。
「 我沒有空。」劉宇銘說完,又低下頭來繼續做他的事。他的確沒有空,自從那個送她們回去後,他基本上還沒有合上眼,糟糕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許那天晚上因為振驚而失去的判斷力,然而當他冷靜下來時也發現茜西的出現太過於湊巧了。茜西的虛偽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小彼得始終讓他有點心軟,所以剛剛前台傳來了茜西來的消息時,他才會同意見她們。不過,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想以最快的時間處理掉這些,然後空出一點時間給黎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