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邁開步伐向她走去,低頭審視著她泛著淡淡憂傷的臉龐,「離婚後,孩子怎麼辦?」
可愛望進他深幽而魅惑人心的眸子,那裡頭的柔情讓她難以承受,連忙垂下眼簾,「我會獨自撫養的。」
他的心稍沉,儘管知道答案,知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可是依舊會湧現失落。
唇邊勾起一朵無奈苦澀的笑容,「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可愛疑惑的抬頭望著他,「什麼地方?」
他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扣住她纖細的手腕,「跟我去就知道了。」
Lance拉著滿是疑惑的可愛走出門,載著剛剛從車保姆那裡美容過的藍色寶馬,駛向蜿蜒的道路上。
她貪婪的望著最後一夜的燈光,心裡湧現了萬般的不捨與惆悵,連一聲道別也沒有,她和喬瑞就要如此分道揚鑣。
車子一路駛向郊區外的別墅區,花園小區式的別墅區,各個美麗奢華的別墅坐落在這裡,像是一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藍色的跑車緩緩停在一棟歐式的洋房前,他柔聲笑著,拉著疑惑的她一步步走進別墅。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可愛驚歎的望著設計完美奢華的房子,疑惑的問起。
「只要你願意,它就屬於你。」他將鑰匙遞到她的面前,迷人的眸子裡流動著炫目的光彩,柔軟的唇微微彎起。
鍾可愛怔然的望著他,遲遲不能伸手接過鑰匙,半響後,才牽強的扯動嘴角,「你別開這種玩笑了。」
Lance一步步走進她,他的步伐是那樣的堅定,猶如他的心和決定一般沒有什麼能改變。
「我沒有開玩笑,留在我身邊好嗎?我會保護你和孩子。」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她寫滿了無措的眸子。
可愛愕然的看著他,腦子裡完全亂了,心裡雖湧現著些許感動,更多的卻是愧意,她轉身巧笑著,走上樓梯,「這個房子剛裝修好嗎?很漂亮呢。」
不知道如何面對,唯有逃避和躲閃,她又在刻意的避開問題。
Lance無奈的垂下眼簾,只好跟上她的腳步,也許她需要時間,剛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解脫出來,又怎能夠接受他呢?
她刻意的轉移話題,一回問這一會問那的,不給他任何機會說其餘的話,Lance淺笑著,認認真真的一個個解答她的疑惑,就連別墅裡吊燈多少錢這麼無聊的問題,他也耐心的解答,他不想逼她做決定,尤其是這個時候。
時間緩緩流逝,談不上曖昧更說不上是尷尬,他們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久,望著他唇邊暖暖的笑意,她欣慰的揚起嘴角,她知道他在給她時間,可是,她真的無法承受他的深情,只能躲避。
次日。
寒冬的旭日透過玻璃窗灑下暖暖的光芒,籠罩著冷冰冰的書房。
T字型的辦公桌後,喬瑞沉默的坐在舒適的靠椅上,疊起修長的腿,渾身無不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手裡緊緊拽著離婚協議書。
俊容一點點陰霾,任由冬日如何溫暖,也不能讓他的心回溫,深邃的黑眸久久的盯著協議書上娟秀的字跡,她既然如此痛快的簽下離婚協議,如此決然的丟給他一張破紙就想離開?
從 私家偵探那得知,這份協議是歐陽集團名下的律師操作的,那麼很明顯就表明了那個絕情的女人都一直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他的心狠狠一縮,手指不免也用力的收縮著,將手裡的協議捏成團。
鈴鈴鈴——
書房的座機開始鬧騰,喬瑞隨手一拿起,放在耳邊。
「請問是喬太太嗎?請你到警局來一趟。」
喬瑞擰緊眉頭,「去警局做什麼?」
話筒那方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喬先生吧,你妹妹喬安的車禍事件的肇事者找到了,您可以過來警署一趟嗎?」
肇事者?終於出現了,他掛斷了電話,咻地起身,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書房。
* * * *
一件白色時尚短款外套,筆直的鉛筆褲將她修長勻稱的腿型展露無遺,小小的鵝蛋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墨鏡,細嫩的肌膚如雪凝一般白,捲曲的長髮被高高的束好,盤成一朵花型。
可愛步步走上墓園的台階,她的心情也隨著每一個小步而變得沉重。
今天晚上的機票,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還想來看奶奶最後一年,那個到最後一刻都選擇相信自己的奶奶。
邁著黑色鑲鑽石的高跟鞋鞋,一步步走到奶奶的墓碑前。
彎下腰,將手裡是百合平穩的放置在奶奶的碑前,取下墨鏡,那雙如月牙般的眸子隱瞞的晶瑩的霧氣,望著墓碑上奶奶的笑容。
奶奶的笑容總是那麼的和藹與親切,那份昔日的疼愛與信任,一旦想起,她就止不住的心酸,那個把奶奶推下樓的張薇薇,就由上天來懲罰她吧。
「你還來做什麼!」一聲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可愛回頭,對上喬伯母略顯憂傷的眸子,心不免狠狠瑟縮著,低垂下頭,戴上墨鏡。
「您放心,我現在就走,永遠不會再和你喬家人又任何聯繫。」可愛冷冷的說著,語畢,便轉身欲走。
「等等!孩子,孩子————真的打掉了嗎?」喬伯母聲音哽塞的問起,若真是她喬家子孫,還未出世就早在被殺害在腹中,想起就讓她心痛。
可愛的唇邊勾起一摸譏笑,「您放心,孩子已經打掉了,我不會再拿孩子讓你給我留下。」
語畢,她落寞的走下台階,離開了奶奶的碑前。
喬伯母望著低山那束百合,心裡浮現幾絲酸痛,彎下腰細心的打掃著碑台。
「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喬伯母歎氣的自言自語著。
* * * *
飛機場。
她帶著簡單而方便的包包走向候機室,沒有行李,也不再需要那些東西,也許根本就不該屬於她,好在她總是將身份證與各項證件通常都放在包裡,才免去了回去拿的危險性。
坐在候機室,看著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她無奈的歎息著,最終還是要離開。
「各位旅客,通往韓國的KF50081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及時辦理好登機手續。」廣播裡不停的通知著。
可愛滕然起身,回頭,再望著身後這個美麗的城市,她苦澀的揚起嘴角,將掛在耳際的墨鏡戴上,邁著步子走向登機口。
「可愛!」
「可愛!」
兩個男聲異口同聲的在身後響起,她回頭,望著兩個氣喘吁吁的喬瑞和Lance,淚水再度湧現,唇邊浮現淒涼的笑意,然後轉身,強忍著淚水,一步步走向登機口。
一個是她不敢再愛的人,一個是她無法去愛的人,所以,她只能離開。
「可愛!」喬瑞氣喘吁吁的低吼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中夾雜了太多的心碎,他剛從警局出來,便接到私家偵探的消息說她抵達機場。
頓時,一股強烈的害怕湧上心頭,沒有怨恨,沒有責怪,他只是想趕到機場能留住她,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