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錦飯店
今晚的月錦飯店,守衛森嚴,出動了很多黑衣墨鏡的保鏢,陣勢逼人。
開玩笑,黑道教父訂婚耶!
更何況赤龍集團如今在商界的地位數龍頭老大,誰不俯首稱臣?就衝他那黑道的顯赫背景,就連政府首腦都要畏忌三分。
訂婚耶,黑道教父訂婚耶,不知道未來的黑幫大嫂長什麼模樣啊,兩人配不配啊,眾說紛紜。
訂婚宴會場,悠揚的音樂縈繞開來,一抹幽香充斥著整個會場。
今晚能夠進入會場就餐的,各堂口數得上名號的兄弟們,都脫掉了昔日代表黑道色彩的黑色西裝,統一換上了白色禮服,個個顯得人模人樣,彥哥說今晚是老大人生中的大日子,兄弟們可別丟臉了。
赤龍集團各部門重要領導,一一列席,比參加元首宴會還要緊張!
然而,會場後門走廊上,角落處,一襲白色剪裁西裝的高大身影,正靜靜的抽著煙支,他便是今晚的男主角,尉遲拓野!
月色有些迷濛,折射出輕裊的氤氳,夜幕籠罩下來,月錦飯店卻更顯得金碧輝煌。
遠離會場的喧嘩,白色的身影隱藏在最黑暗的角落裡,靜靜的,他吐著一抹又一抹的煙圈,彷彿這樣,才可以使他得到些許寧靜。
心緒有些不寧,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越逼近訂婚的會場,壓抑感愈發強烈!
深深吸一口煙,他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濃濃的憂鬱,月光照不到他的角落,猶如心靈的最深處,依然見不到光明。
他是怎麼了?
今晚是和雪兒訂婚的大好日子,設宴招待各界名流,林彥幫他打理好了一切,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完美無瑕!
可為何卻令他有著深深的煩悶感,胸口悶得他無從掙脫,他只能選擇在最黑暗的角落,抽一支煙解悶。
腦中浮現的,卻是一周前耀武揚威的從他面前逃脫的女人,那張可惡的笑臉,張牙舞爪的臭臉,如魔咒一般,緊緊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該死!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會乖乖聽話!
沒有她的出境記錄,那她該逃去哪兒?
一周了,整整一周,居然還有他翻不到的人兒,而且是在他的地盤上!
這些日子來,他腦海中都是那女人的影子,該死的女人!
想起四年多前的那兩個夜晚,他就該知道,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是如此,吃完了,上完了,揮揮衣袖拍拍屁股,溜得毫無蹤影!
Shit!這女人當他是什麼?午夜牛郎?她想上就上,想走就走?!
該死的!
砰!的一聲。
拳頭狠狠捶向牆壁,手都泛出血絲來。可他並沒有在意,只是胸口的那股怒火無從宣洩!
訂婚!今晚是他和雪兒的訂婚宴!
他逼自己清醒一點,不能再被那女人擾亂他的理智!
「老大?」走廊另一端,一個深藍色西裝男子快步走上來,是林彥,「老大,終於找到你了!」
「嗯。」尉遲拓野轉過臉龐,斜睨了一眼來者,淡淡的應了聲,收回剛剛捶向牆壁的拳頭,瞬間恢復理智,慢條斯理的撣落煙尾的塵灰。
「老大,宴會就快開始了,大部分貴賓都入席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林彥有些緊張的問道,找遍了整個會場,終於讓他給找到了,老大也真是的,手機不開機,人也不到場,千萬別在這節骨眼兒上玩失蹤啊,不然他怎麼跟這麼多貴賓交代?
「沒事,抽支煙而已。」尉遲拓野隨口答道,眉宇深鎖,林彥再次提醒了今晚訂婚的事實。
「哎喲,都什麼時候了,老大,我知道你第一次訂婚,緊張在所難免,抽煙可解決不了問題,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說著說著,林彥就推著尉遲拓野的身子,今兒個,他就算是扛的,也得把老大扛進去,「雪兒小姐還在休息室等你這個未婚夫呢!」
「閉嘴,誰說我緊張了……」他揶揄,煩悶倒是多一點。
「OK,OK,不是緊張,是激動,OK?」林彥一邊拉扯著老大的衣服,一邊將他推想休息室的方向,「我說老大,你再不去見見你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人家恐怕都要被你晾成干花了。」
「阿彥,我……」尉遲拓野眉頭擰得更深了,他知道自己不該想凌羽熙那女人,畢竟雪兒跟他走過那麼多年,是時候給人家一個名分,只是為何在重遇四年前的那個女人——凌羽熙以後,他變得如此猶豫了?
「老大!」林彥突然轉過頭來,誠懇而嚴肅的說道,「不管你身邊有過多少個女人,只有雪兒小姐,才是原配的那個,是嗎?」
林彥的話讓他啞口無言。的確,林彥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也是最瞭解他的人,「雪兒她……」他依然有一絲遲疑。
「雪兒小姐等了你二十幾年,老大,為了這一天,她幾乎等了小半輩子!」林彥飛快的打斷尉遲拓野的話,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不斷提醒雪兒小姐為他的付出!
「……」他無語,林彥說的都是事實,那他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
該死的!都是凌羽熙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