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我嗎?蛋糕小姐。」忽然,背後竄出一道聲音,如鬼魅一般。
尉遲熙猛然嚇一跳,回轉身子:「你,你怎麼在我背後……」她驚魂未定。
「那你為何跟蹤我?」黑衣男子說道,語氣裡充滿玩味。
「呃,別說跟蹤這麼難聽嘛。」尉遲熙傻氣的咧開嘴角,她有那麼像蛋糕嗎?呃,只是蓬蓬裙顯得她蛋糕了一丁點。這男子好高哦,比齊家樂還高,嗯嗯,但還是比她的拓野要矮一點點,嘻。
「……」黑衣男子不動聲色,眼神裡好像閃過些許東西,很快便不見了。
「那個,你剛剛好厲害哦,怎麼知道誰大誰小啊,買豹子居然都是豹子呢,太神了。」尉遲熙傻呵呵的笑著,崇拜的眼神仰望著黑衣男子,大大的眼珠幾乎被兩顆桃心給佔據,呃,當然是崇拜的桃心。
「彫蟲小技而已。」黑衣男沉聲說道。
「哇塞,這還只是彫蟲小技啊,呵呵,我能拜你為師跟你學幾招嗎?」尉遲熙狗腿的問道。
「你想學?「黑衣男雙眉蹙起。
「嗯嗯嗯!」她忙不迭的頻頻點頭,只差沒伸出舌頭學狗哈巴了,「像你這樣人模人樣的賭王世間真是罕有啊!」
乍聽她的話,黑衣男子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居然只夠人模人樣。
「嚇!不,不是啦,是人模狗樣!呃——不!」尉遲熙立即反應過來,媽媽咪呀,平時國文學得太差勁了,「呃,對不起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形容不來,反正你就是很有人樣!」
黑衣男子拚命忍住幾乎爆裂的臉頰,努力維持自己一貫的冷靜形象:「可惜,我不收徒弟。」
「啊?為什麼?」尉遲熙的臉立即垮下來,這次像只落水狗。
「不為什麼。」他搖頭。
「好可惜哦。」她知道不能強人所難,但仍不死心,「我叫尉遲熙,沒準是未來的賭後呢,嗯嗯,你不收我到時可別後悔喲。」
「尉遲熙……」黑衣男輕聲重複著她的名字,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臉龐,嘴角微微一扯。
「那你叫什麼名字呢?不收徒弟,總可以問問姓名吧?」她搔著腦袋。
「……」黑衣男子雙眸緊盯著她。
「呃,問個名字而已,又不是問年齡……」她嘴角一撇,唉,原來厲害的人都龜毛。像她家那個一樣,龜毛得不得了。還是不想他了,不想他了。
「鋒傲!」簡短的話語從他口中逸出。
風奧?呃,好拗口的名字。
但,感覺好似在哪裡聽過似的。
「呃,你的名字……」她尷尬的吐出幾個字。
「怎麼?」他挑高眉,眼眸裡彷彿閃出某種期許……
「哪個風哪個奧哦?」
「劍鋒的鋒,傲骨的傲。」他眼裡的失落一閃不見。
「劍鋒傲骨,哇塞,你在古代就是大俠了。」原來他叫鋒傲。
「你……」他欲言又止。
「鋒大俠,我叫你鋒大俠好了。」她自顧自的說道,一臉竊笑。
「不好。」他緊皺雙眉,又不是古代人。
「呃……」
「小熙——」他看著她的雙眼,炯炯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灼出一個洞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嚇?蝦米?他說什麼?咋聽起來這麼怪異。她以前沒見過他吧,雖說他是很有型啦,但沒道理她見過會不記得啊。
「小熙?」齊家樂的聲音從出口處傳來。
尉遲熙回過神,嚇!那黑衣男不見了!
她不死心的揮手抓抓,都只抓到空蕩蕩的氣體。那個鋒傲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咻的一聲就不見了。
齊家樂追上來,氣息有些不穩:「你在看什麼呢?」
「剛剛賭場裡的那個黑衣男,你看見了嗎?」她擰緊秀眉。
「沒有啊。」齊家樂疑惑的搖頭,他剛換好錢,就馬不停蹄的出來追她了。
「呃,太神奇了。」她贊,這一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什麼高人了,不僅賭術了得,還會凌波微步,頃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熙,今晚你贏了十萬塊哦,好厲害呢。」齊家樂將手裡的支票遞給尉遲熙。
「哇,這是我第一次賺錢欸,呃,贏錢!」很快,尉遲熙的疑慮便被那張幾個零的支票淹沒,她終於有了經濟自主權,雖然不多,但足夠她用好一陣子了。
哼!省得吃某人的看某人臉色!
「鋒傲,謝謝你哦!」她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不管他有沒有聽到。
「你在喊誰?」齊家樂不解。
「十萬塊的恩人!嘻嘻」她賊兮兮的一笑。
齊家樂立馬反應過來:「嗯,是該感謝人家。」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跟著那黑衣男子買大小都可以贏錢,不感謝人家也說不過去,「小熙,時候不早了,我該送你回去了。」
「回去……」一聽到要回家,她激昂的情緒陡然失落。想起江雪兒可憐兮兮的無辜臉蛋,她就充滿挫敗感。江雪兒大她六歲,可看起來卻比她弱不禁風多了,難怪拓野也向著她那邊了,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正眼看她,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當他們的腳步聲越行越遠,忽然,『東方公主號』的窗格裡閃進一個黑影,默默注視著尉遲熙漸遠的背影,眼神不禁柔軟下來。
黑衣男子站在窗口,迎風望月,歎息著:「小熙,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海風呼呼吹進船艙,『東方公主號』的夜晚依舊歌舞昇平,在淺水灣低低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