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兔兒含笑看坐在梅花樹下的清妃。
自儀妃走後,清妃閉門了一日,而後心情大好,似乎想通了什麼。一個人靜坐,也不時展露笑容。聞言,清妃如梅花綻放,笑顏道,「沒什麼,只是本宮想通了一件事。」
「何事令娘娘如此高興?」兔兒不解。
清妃起身,「兔兒,陪本宮去見王上。」
「娘娘要見王?」兔兒簡直驚訝得不能再驚訝了,「自潯妃娘娘死後,娘娘您一直閉門不見王,現在……」
「本宮要確認一下,本宮的猜測到底是對還是錯。」清妃有些期待,大步離去。
迴廊之中。
「娘娘,是瑾妃娘娘的內侍蘭伊。」兔兒突然驚叫。
「她在幹什麼?」清妃不解。
「她拿著勺子幹什麼?」兔兒一頭霧水的望著清妃。
清妃思慮片刻,「走,跟著她。」
語罷,主僕二人緊忙跟上。
圍牆下一個僻靜角落,蘭伊神經兮兮的左顧右盼,而後趕緊挖個坑將手中的勺子掩埋,口中還唸唸有詞,「埋掉,都埋掉。潯妃娘娘,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在天有靈千萬不要來找蘭伊。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瑾妃娘娘,不要找我。玉兒、小雲還有珍妃,我是迫不得已的,不要再纏著我了。我都埋掉,全部埋掉就沒事了。」
蘭伊像發了瘋似的,不斷用手刨土掩埋。
那神情就像精神失常見了鬼一般。
「鳩怨……鳩怨是瑾妃下的?」清妃就站在蘭伊身後,將蘭伊的一番胡言亂語聽得一清二楚,「珍妃原來是、是瑾妃害死的!」
「一石二鳥,瑾妃娘娘真的太……」兔兒憤怒得幾乎找不到詞形容瑾妃的惡毒。
清妃瞬間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原來阿潯……」話未出口,清妃已淚流滿面,「瑾妃,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死,我蕭文清也不會放過你的。」
「娘娘?」兔兒不忍。
清妃微微抽泣著,淚眼看著接近發瘋的蘭伊,「兔兒,帶她去見王。」
「是娘娘。」兔兒眼眶紅紅。
蘭伊驚慌著耷拉著腦袋,不斷的念叨著模糊的字眼,卻字字驚心。
方要走,突然圍上一群侍衛。清妃的心裡咯登一下,有種不安的預感。
「你們不要命了,不看看這是誰?這是清妃娘娘!」兔兒大吼。
侍衛無動於衷。
「放肆,你們給本宮讓開。」清妃怒斥。
「娘娘,這次,奴才們怕真的是要放肆了。」侍衛森冷道。
「你們要做什麼?」兔兒上前攔在清妃面前。
清妃的嘴角是一抹清冷的笑,帶著無盡的恨意,「兔兒,你怕不怕死?」
聞言,兔兒瞬間明白了一切,頓時淚如泉湧,「有娘娘在,奴婢什麼也不怕。」
「好兔兒。」清妃含笑著撫摸著兔兒稚嫩的臉龐,「不要哭,人總有一死,我們活了千千萬萬年,也夠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深宮之中,活著,還莫若死去。下輩子,重新開始。」語罷,紅顏傾城淡笑,一如枝頭傲然霜雪的梅花,美麗得無與倫比。
「娘娘,兔兒不怕。」兔兒哭著點頭。
清妃顧自打理著自己的髮髻,一朵珠花被她悄然取下,緊握手心,「兔兒,我們不會白死的。天道輪迴,乾坤朗朗。不是自己的,總是要還的。」語罷,清妃恨意闌珊的望著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侍衛們,彷彿述說著沉重的詛咒,「你們記住,會有人向你們討還這筆血債的,很快、很快!」
眼睛,重重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