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卑劣小人你也看得上眼?」帝女冷嘲熱諷,「看樣子你的眼光退步了。」
南潯嗤然一笑,「還記得一句話嗎?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子,自然要找小人幫忙。」語罷,南潯輕輕撫摸著木柱邊上的布簾子,粉紅色的簾子在風中隨風而動,甚是美麗,「要禍亂天頌首先就得培養小人。王巫是難得的小人,所以,我要他為我所用,先去掉慕林這個絆腳石。」
「慕林黨羽眾多,只怕沒那麼簡單吧?」帝女不屑。
聞言,南潯低頭冷笑,「那就先去去他的銳氣,然後斬斷他的雙翼。沒有爪子沒有牙的老虎,還是老虎嗎?」
帝女一怔。
南潯一把扯下飛舞的布簾子,「吩咐下去,緊閉宮門,不承召,不侍寢。」
「何意?」帝女不解。
「要除掉慕林,只有從慕傑身上下手。」南潯一甩手中的簾子,大步離去。
臨淵閣。
「洛妃來了沒有?」慕傑端坐書房,一手持筆,筆走游龍,神態凝然。
「回陛下,儀瀾宮大門緊閉,宮人們說……」侍衛吞吐不敢言語。
慕傑沒有抬頭,只是頓了頓筆,「說什麼?」
「洛妃有令,不承召,不侍寢。」侍衛的聲音愈發細小。
然,慕傑聽得一清二楚。冷顏一抬,「沒用的東西。」手中御筆突然飛出,立刻刺穿了侍衛喉頸,當場斃命。拿起桌沿的毛巾拭了拭手,門外侍衛上前拖走了死去的屍首。慕傑冰冷著臉走出房門,窗颱風過,揚起白紙,上書:儀洛。
儀瀾宮。
「陛下,娘娘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了,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帝女將慕傑引至南潯房門之外,但見房門緊閉,內邊無絲毫動靜。
「洛妃,開門。」慕傑在門外道。
沒有動靜。
「娘娘,是陛下來了。」帝女裝模作樣的叫喚著,不知道南潯這次搞什麼名堂。
「儀洛?」慕傑臉上的怒氣騰然而起。
下一刻,慕傑一掌擊碎了門板,冷然踏入房間。房內門窗反鎖,靜若無人。若隱若現的芙蓉帳內,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慕傑快步走到床前,猛掀開床簾,但見南潯面色發黑,嘴唇發紫,一動不動。
「儀洛?」慕傑一把抱起南潯,扣住她的腕脈,「壞了,中毒了。」語罷沖帝女厲喝,「還愣著幹什麼,快請御醫!要是洛妃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們集體陪葬!」
帝女匆忙出去。
慕傑伸手鎖了南潯全身穴道,運功替她護住心脈。因為不知是何劇毒,慕傑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憤怒,焦灼的表情浮現在慕傑臉上,已經失去了兩次,他再也無法承受第三次的殘忍。見到南潯中毒之狀的那一刻,慕傑的心是生疼的。他知道,自己動心了。為她絕世的容顏,也為她較弱的身軀,更多的,是他找到了補償曾經無法償還的情債的理由。
欠了的,就要還。
天道輪迴,避無可避。
帝女遠遠的看著御醫們手忙腳亂的為南潯施針下藥,嘴角是一抹迷糊的問好,她還是沒有弄明白,南潯為何要冒此風險,用性命搏上一搏?再看慕傑的表情,已然接近崩潰,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所有人,只為換回一個張南潯!哦,不,是儀洛,洛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