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樹下,花落成雪,南潯一襲白衣猶如雪梅仙子,神情哀傷,舞一曲踏雪成泥,零落成殤。
更深露重月清清,風也蕭蕭,雨隨泥。看得蒼月西山下,落得含香一剪梅。曾經南海月明時,藍田暖玉留桑田。笑看晴空排雲鶴,側淚兩行已輪迴。
慕傑凝神望著如此絕世的女子,舞一曲哀怨,輕盈舞步彷彿隨風而動,只要一用力呼吸,她就會被吹散。
那一刻,他的心,是疼的。
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慕傑大怒,「什麼人?」話音剛落,院外的侍衛瞬間衝將上來,刀光劍影,哄聲喧囂。
南潯冷眼看著這些不速之客,心裡冷笑。
梅林被砍得亂七八糟,刀刀斃命,梅花謝了一地。
月光下,刀劍閃爍著刺眼的寒光。南潯臉上流露著驚恐,視線飄渺,而後驚聲呼叫著,「陛下!陛下!陛下……」
回眸間,她看到了慕傑眼底的淒冷。
腳下一滑,南潯藉機摔倒在地,美麗的白裙被梅枝扯破,一身狼狽的喊著救命。腦海裡帝女的聲音想起,「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她用心說,我能處理,你先走。
南潯快速掃了一遍周圍,風從耳邊吹過,她知道,帝女已走。
當明晃晃的刀子砍嚮慕傑的時候,南潯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撲在慕傑身上,著著實實的挨了一刀。綠色的鮮血從南潯背部流出,慕傑瞪大了眼睛,看著南潯在自己懷裡暈厥,而後沖在場的所有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戰爭瞬間停止,黑衣人出奇的嚮慕傑施禮,而後全部退下。
雙輝宮。
南潯出於昏迷,好在下手不重,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陛下,大將軍有事稟奏。」侍衛上前通報。
「知道了。」慕傑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只是沒有想到南潯會以死護他,讓他有些亂了陣腳。語罷,慕傑沖周邊宮婢道,「你們全部退下,不要打擾到她。若她醒來,馬上通知我。」
「是,陛下。」宮婢全部隨慕傑退出房間,在房外候著。
夜深人靜,紅燭閃爍,突然滅了。
一道黑影佇立南潯窗前,南潯赫然睜開眼睛,「你來了。」
「為何你要擋那一刀?」帝女冷問。
「你沒看見從頭至尾慕傑都沒有要出手的樣子嗎?」南潯側臥在床,眼底閃動著寒冷的光,「他在試探我是不是來要他命的。或者說,看我是不是奸細。」
「何以見得?」
「若我所料不差,他現在應該開始處理那一批殺手了。」南潯冷笑,「他既捨不得我,卻又不得不防著我。所以無論如何,今日沒有試出我的真偽,他定然會殺掉那些黑衣人,以免日後發現我不是奸細而讓自己難堪。」
「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既像慕仲的嗜血,卻又有天性的柔情。他要的,是一個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可惜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一旦進入心裡,他就離死期不遠了。」南潯冷冷的訴說著,在這樣淒冷的夜裡,顯得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