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你真傻,傻丫頭……怎麼會這麼傻啊……」蕭文清哭著抱著南潯的頭。
「姐姐,幫阿潯一個、一個忙……好嗎?」南潯無力的眨了眨眼睛。
蕭文清知道,她的時間,快到了。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蕭文清脫下自己的披肩該在南潯身上,「用這個遮住你渾身的血,我幫你找他。」
「告訴他,我在……御花園等他。」南潯露出最艱難的微笑,「答應我,不要告訴他……我、我受傷的事……答應我……」
「新奴,照顧好她。」蕭文清掩面離去。
「娘娘。」新奴哭著看南潯掙扎起身。
「新奴,別哭,人……都會死的。幫我個忙……背我去花園……好嗎?我……我沒力氣走……」南潯只覺得眼皮好重,背部沁涼得可怕。
新奴重重的點頭,背起南潯,一步一淚,淚流滿面。
「等我死後,你要……好好的活著……新奴,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還、還要處處……為我擔心……」南潯的聲音越來越輕。
「不,娘娘,是新奴沒照顧好你,是新奴對不起你,如果新奴有本事,一定不會讓娘娘落到今天的地步。」新奴哭著喊著。
「都、都無所謂……反正我要走了……我不會孤單,我的姐姐……會、會在下面接我……帶我去看、看美麗的……彼岸花……只是上古……如果遇見上古,新奴,你替我說一聲、一聲對不起,但願來生……」南潯連說話都幾乎困難。
「娘娘,別說了,別說了,你不會死的,王會救你,王一定會救你的。」新奴哭著嚷著。
「我是聖女,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宿命之劍。」南潯無力的笑著,「無法召回的劍,只會要了主人的性命。新奴,答應我,不要告訴王。」
「娘娘,可是……」
「答應我……」
「是,娘娘……」新奴的淚彷彿斷線的珠子,一直落下來。
「被新奴背著的感覺……真好……就像、就像我姐姐……一樣……好、好溫暖啊。」
新奴強忍住幾欲嘶喊的嗓子,淚水模糊了視線。
御明宮瑾妃臥房。
天宿佇立門外,始終沒有進去,眉頭緊蹙,心中唏噓萬分。
放下夜月的心結,第一次見到她,竟然會是這樣的狀況。他終不明白,一個如此珍貴性命的女子,怎會持刀要取他人性命?
瑾妃與南潯不是最交好的嗎?昔日火神入宮,是瑾妃為救南潯而擋了火神一掌,險些送命。這樣的生死之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若非那次,他也不會心懷愧疚,賜予瑾妃一個孩子。
蕭文清拭去眼角的淚水,撫平臉上僵硬的表情,換上平日的容顏徐徐走到天宿面前,「王。」
「何事?」天宿心煩。
「潯妃在御花園等您,預備跟你解釋今日之事,望您給潯妃一個機會。」蕭文清淡然道。
天宿沒有言語,只是瞥了門口的端艷一眼,轉身離去。
蕭文清冷冷的看著端艷,恨不得將這廝撕碎,扯下她虛偽惡毒的容顏,看看人皮之下埋藏的是怎樣的心腸。
「就算他去了,潯妃也活不成。」端艷冷冷的沖蕭文清冷笑。
蕭文清憤然,「就算阿潯死了,我也會替阿潯盯著你們。不死不休!」
語罷,一甩衣袖,蕭文清大步離去,轉身的瞬間,淚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