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唇色微微發紫,眼眸中若隱若現著點點血絲,「我再問你一句,當年夜月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瑾妃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有預料到南潯會有此一問,然多年的周慮讓她迅速平靜做出答案,「是我用雲殤毒死了她。」話鋒一轉,瑾妃的容顏在南潯的視線裡放大,「誰讓她如此得寵,而我,卻被王棄如敝屣。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只是我沒想到,夜月會如此聰明,竟在臨死前假意自盡,還刺傷了王,讓王生生尋覓於她。」
「慕容瑾色!」南潯幾乎爆發了一生的憤怒,她發誓,一定要為那麼多死去的人討還這筆血債。即使以前不屑鮮血的洗禮,此刻她也不得不相信,只有鮮血才能洗刷瑾妃一身的罪惡,還每個冤死的人一個天理公道。
瑾妃的嘴角是得意的笑,眼神充滿了對南潯的不屑,她沖端艷使眼色,示意端艷靜觀其變,不得出手相助。瑾妃已然預料到南潯下一刻的行動,她知道,南潯即將忍耐不住。
南潯渾身顫抖得厲害,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宿命之劍赫然出現在手上。
「當年夜月死在我的手上,今日,你仍不是我對手。」瑾妃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端艷退至一旁,冷眼不語。
「我要為夜月還有死在你手上的人,討還這筆血債!」南潯冷顏肅然。
「就怕你沒這本事。」瑾妃嗤冷,瞥了端艷一眼。
瑾妃身懷有孕,早已沒了道行,但端艷不同,她的道行,早已超過破損的宿命之劍。
銀色的劍光閃爍化向瑾妃,瑾妃冷笑,不閃不躲毅然偏身迎上。綠色的鮮血從胳膊處噴湧出來,門外蘭伊大聲嚷著救命,而後在一名宮婢耳邊低語幾聲。宮婢匆忙離去,蘭伊的笑,一如瑾妃的鬼魅。
當宿命之劍劃過瑾妃的脖子,卻沒有要了她的命,只是讓鮮血細細的流淌出來,但與性命無關。
端艷冷笑,食指輕點,頓時一道紅光閃過,猶如千斤之力。南潯知覺手上一麻,宿命之劍像離弦之箭立刻飛出,筆直沒入廳內木柱之中,徒留下劍身頂部鋒利之處與劍柄在外。
門外,一聲齊呼,端艷冷笑著從後堂離去。
耳邊傳來一聲「王!」
南潯愕然回眸。
下一刻,身子像飛起的蝴蝶一般,被瑾妃狠狠推出去,撞向木柱。
眼眸登時瞪得斗大。
姐姐,夜月,死亡是否真的很可怕?浩瀚的冥界地府,是否盛開絕世的彼岸之花?上古說,花花葉葉相生永不息,永生永世難相見。
若永世難見,該有多少悲哀?
今生,我為花,君為葉,永生相錯,再世難逢。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癡,癡心為他人,我為君癡,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