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奴一眼便看見渾身是血的南潯跌跌撞撞著走了,「娘娘!」
南潯淒美一笑,頓時不省人事。
如果永遠都閉上眼睛,也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輪迴之後,找個好男人,然後男耕女織,兒女繞膝。
未央宮。
未央宮,宮牆柳,春風永不渡。夕月天,寒風徹,衣衫單薄人消瘦。他年春風笑桃花,花落五更貪結子。如今萬事皆更變,流水落花最無情。
「御醫,如何?」蕭文清待御醫出房門後問道。
「娘娘只是有孕在身,加上失血過多,才會如此虛弱。只要細心調養,當無礙。」御醫道。
蕭文清愣了愣,「有孕在身?」
「潯妃娘娘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御醫照實答道。
「果真。」蕭文清大喜,換而憂慮道,「不過本宮見潯妃傷口挺深,不知……當真無礙嗎?」
「清妃娘娘放心,潯妃娘娘吉人天相,只要再刺入一毫,潯妃娘娘便是回天乏術。」御醫難免捏了把冷汗。
蕭文清愣在那裡,「到底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刺傷潯妃?」轉頭沖兔兒道,「兔兒,送御醫出去。」
思慮片刻,蕭文清料定是優子背後有人,斷是那黑手做的好事,「新奴,看看潯妃身上有否帶著珠花?事情還是一件件理清楚的比較好。」
「是。」新奴一抹眼角的淚水,果真從南潯的血衣中找到了那朵珠花。
花廳。
優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枚完好的珠釵在自己眼前復合,事實勝於雄辯,她無話可說。
「優子,你還有何話說?」蕭文清慍怒。
優子冷笑一聲,「僅憑一枝珠釵就認定奴婢是兇手,娘娘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放肆!」蕭文清大怒,生平最恨蛇蠍之人,暗箭傷人,實在是令人痛恨不已。
「至少說明你跟小雲的死有關。」新奴冷道,「你明明身懷絕技,卻假裝柔弱,這又是何道理?」
優子一愣,「難道掩藏功夫也是件令人生疑之事嗎?」
「別人不會,但你會!」新奴的面色越發冷肅,「當日娘娘吩咐分頭尋找,試問你去了哪裡?」
「自然是去尋找小雲。」優子的眼神有些閃爍。
看到優子的不安,蕭文清的面色越發冰冷。這樣一隻毒蠍子隱藏在南潯背後,未免也太可怕了。
「每夜三更時分,你總會悄悄從後內出去,敢問你去了何處?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如此頻而不繁?」新奴觀察優子早已不是一日兩日,只是每次優子一出宮門便會失去蹤影,無奈追尋不得。
優子愕然,「你跟蹤我?」
「為了娘娘的周全,我不得不這麼做。」新奴冷顏。
「優子,你去了何處?」蕭文清感覺到優子背後之人,定然非比尋常。
優子沒有言語,思慮片刻,正欲開口。
新奴卻搶先一步,「娘娘待你不薄,在假山裡,為你擋了一箭差點送命;上次為了你連孩子都沒了,你還想怎麼樣?試問天地間,還會有人以性命待你的嗎?你倒好,步步為營,一次次陷娘娘於絕境,難道這就是你的為人之道?非得害死娘娘,你才會罷休,才肯收手嗎?」
優子的面色變得異常難看,眼底的不安惶恐以及臉上顯而易見的內疚逐漸浮現臉上。
蕭文清心中明瞭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