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王陵。
「哈哈哈,以後這裡就是本尊的宮殿,只要你們忠於本尊,整個異界都會是你們的。」破日仰天長笑,終於,他的傷勢痊癒,此後便可以徹底暴露在天宿的視線裡。
「誓死為火神效命。」眾人齊呼。
上古謹慎地環視四周,短短幾月,破日的人馬翻了數百倍。基本上異界所有被天宿逐出或壓制的妖魔,全部歸順破日。甚至連地下的冤魂,凡是能有所作為的,都被破日喚醒,加入了破日的陣營。上古不敢想像,若此發展,異界將會有怎樣的改變。
「火雲,千狐國那邊怎麼樣?」破日的忽然發話打斷了上古的沉思。
上古斂了斂神道,「近日來千狐國關閉國門,全國上下不得外出,顯然是有意避開我。」
聞言,破日似乎心中有數,表情有些怪異,「此事我自有主張。明日,火雲你帶帝女前去『天頌國』,勢必奪取西方明珠,若有人抵抗,格殺勿論。」
「是!」上古躬身退下,末了瞥了帝女一眼,但見帝女面色淡然,絲毫沒有表情。
倒是黑獄、白堊,紛紛投來嗜殺的眼神。
沙場點兵。
龍族少將熬君為上古副將先鋒,龍族舊部數十人,其餘的都是破日召喚的幽魂部隊,或死後怨氣沖天而心死身不腐,或冤魂附身他人而再世重生。煞氣騰然,殺氣銳不可當。帝女依舊一身白素,面無表情,木質的髮簪狀似利劍輕柔地將一頭烏髮挽起。絕世的容顏,帶著與眾不同的淡定,著實令人癡迷。
上古嘴角含笑,只因心中所思之人。
南潯淘氣的表情與乾淨的微笑是他甘心為破日賣命的動力,若非南潯,他堂堂龍族少主又豈會臣服於人,將一身傲氣熄滅殆盡。
「你在想什麼?」帝女問,加快神馬的速度與上古並肩而行。
上古難掩心中的美夢淡淡笑道,「想可想之人,憶可憶之事。」
帝女的眼中帶著些許複雜的情愫,「是在想你的心上人?」
「他在想我家主人!」琉璃小子突然從上古衣袖中竄出來,這些日子以來上古一直將他藏掖在袖中,若非他每日掙扎總算將他的衣袖穿了個洞,這才重見天日。
「你是何人?」帝女冰冷地看著怪模怪樣的琉璃小子。
「不好意思,是我的精靈。」上古忙解釋道,「這小子就愛貧嘴。」
聞言,帝女這才放下警惕,見帝女如此謹慎,上古不禁疑心帝女的修為。如此小心謹慎之人,只怕修為道行不低,只是如此脫凡之人,為何甘心屈就於破日之下,上古一頭霧水。
「她漂亮嗎?」帝女面無表情地問,一如每個女人都會問男人同一個問題。
上古勉強一笑,「她不漂亮,甚至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是嗎?」帝女有些失落又似乎有些欣喜。
「可是她很善良,笑起來的樣子,很乾淨,一塵不染。」上古癡迷地說著,彷彿眼中的世界只有南潯的存在。
帝女微微瞇起眼睛,「是嗎?當真有如此之人?」
「阿潯是個沒有心思的女子,她的一切都寫在臉上,喜怒哀樂,不需要人去猜去想,就像聖山上的天池水,永遠都是純淨無暇。」上古饒有興致地向帝女描述南潯的好處,說到興處竟忍不住大笑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爽朗的笑聲。
帝女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我第一次見到你笑得如此開心。」
「和阿潯在一起,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事情。」上古的表情逐漸開始憂傷起來,「只是……」
「她現在在哪?」帝女繼續問。
上古低頭苦笑幾聲,「她……即將成為異界最尊貴的女子。」
帝女沒有明白上古在說什麼,可是上古眼底的傷痛卻也痛到了她心裡,就像很久之前的那個下午,用自己的生命痛了一次。可是到底是多久之前呢?似乎已經久得記不起來了。
半低著頭,帝女不再說話,上古卻因為傷感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