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娘娘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待我開張藥方為娘娘煎好服下便可。」御醫遞上一張墨跡未乾的藥方道,優子連聲謝過。
新奴半瞇著眼,「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年輕的御醫笑道,「我是御藥房新來的,我姓方。」
「是嗎?」新奴半信半疑地接過優子手上的藥方,小心地端詳了許久道,「謝謝方御醫,我等會小心照料娘娘的。」語罷,新奴沖優子道,「優子,送送方御醫。」
「告辭。」方御醫帶著藥官離去。
新奴再次端詳起這藥方,發現並無異樣便沖宮婢道,「按方索藥,為娘娘煎服。」
凝霜宮。
「見過娘娘。」神秘女子欠身施禮。
索瑩傲氣地瞥了座下女子一眼,「最近你似乎不怎麼勤快。」
「回稟娘娘,近日來潯妃娘娘並無大的舉動,不過與瑾妃娘娘往來密切,期間潯妃娘娘還怒氣沖沖地從御明宮出來,前往玲瓏閣。」女子似乎對南潯的事情瞭如指掌。
「後來呢?」索瑩的眉頭有些微蹙。
女子繼續答道,「後來王便留宿御明宮,寵幸了瑾妃娘娘。」
「這個潯妃究竟想搞什麼鬼?和瑾妃結黨營私,結果讓王寵幸了瑾妃,這樣做又有什麼用意?」索瑩實在想不通,南潯這樣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獨寵後宮難道不是她的目的?如此一來,索瑩開始懷疑南潯的真實目的,「那麼潯妃最近可否有不正常的舉動?」
女子沉思片刻道,「潯妃娘娘似乎對聖女之事頗感興趣,一直在尋找與聖女有關的一切。」
「聖女?夜月?」索瑩顯得有些按捺不住,「那她都知道了些什麼?」
「有王的禁令在,潯妃娘娘也無從得知。」女子回答。
「這個潯妃到底要幹什麼?」索瑩有些慌措。
「娘娘,下一步奴婢該怎麼做?」女子壓低聲音問。
「看樣子,心軟不得,如果讓她知道了聖女之事,那麼一切都為時已晚。」索瑩別有深意地咬牙道,「既然潯妃自己找死,那麼本宮就成全她,讓她像夜月一樣,徹底消失。」
「依娘娘之見,奴婢……」女子不解,卻心中有了預感。
索瑩冷冷地笑著,眼底儘是寒冷的殺氣,「讓她隨夜月去吧!」
「奴婢遵命。」語罷,女子轉身從密道離去。
乾坤殿。
「王,瑾妃娘娘在殿外候旨。」侍衛上前稟奏。
天宿蹙眉,「她來做什麼?」
「瑾妃娘娘說……」侍衛有些吞吐。
「說什麼?」天宿不悅。
「潯妃娘娘高燒不退,瑾妃娘娘求王前去探視。」侍衛小心翼翼地說。在整個宮中,大家都心知肚明,潯妃是個禁忌話題,但凡有關潯妃的事情,最好不要在王面前提起,否則禍福難料。
天宿的眉頭猛然挑起,「什麼?」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天宿故作淡定,而後緩步走出殿外。瑾妃淚眼朦朧地跪在殿外,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惜,「起來。」
「王,阿潯妹妹……」瑾妃哽咽著。
「走吧!」天宿道。
瑾妃這才破涕為笑,轉身便走。豈料樂極生悲,腳下一扭,只聽得「卡嚓」一聲,瑾妃癱坐在地,「好像扭到了。」瑾妃面容扭曲,冷汗涔涔。
「怎麼樣?」天宿俯身問,同為異類,自然無法像對待南潯一般為其療傷。南潯是人類,是聖女輪迴體,天宿與南潯是可以融合的宿體。瑾妃不同,她千狐國的公主,是狐狸老祖的孫女,是異界的異類。
「臣妾無礙,王還是快些去看阿潯妹妹吧。」瑾妃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面色卻慘白得毫無血色。
「你們好生照看瑾妃,護送瑾妃回宮。」天宿面無表情道,心中慢慢升起的一絲愧疚讓天宿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天宿沖身後的侍衛道,「傳御醫前往御明宮為瑾妃療傷。」
語罷,天宿淡淡地看了瑾妃一眼,轉身離去。
瑾妃的容顏有些哀傷,更多的是淒美。心愛的男人在她受傷之後仍無法容下她,在他的心裡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已經逝去,另一個,卻是愛恨交加。而她,什麼也不是。
春風無言沐春雨,可憐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