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春 第二卷 初入宮闈忘深淺 第五十五章 帝女一身謎似海,上古大義解其圍
    「芭蕉鎖雨冷清秋,秋風無聲寒刺骨。不聞弱水春秋色,斜陽內外夢從容。」帝女出神地望著奔騰不息的弱水,眼底如水的憂傷。淺淡的哀怨溫柔地散在髮髻,沒有絲毫做作。

    上古只是站在她身後,好奇的望著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女子,那種絕塵的美和傷,不是常人能有的。在眼角眉梢間,還有纖細如塵的恨意。

    「為何不說話?」帝女忽然轉身衝上古道。

    「有些話不說不明,可是有些話,卻是不說為好。」上古話中有話地說著。

    聞言,帝女微微一笑,笑得甚是勉強,「原來火雲蛟龍也喜歡說這些冷笑話。」

    上古一震,原來她是知曉自己身份的,然破日未曾透露過自己的一切,這帝女又是從何而知?莫非是破日告訴她的?那麼她與破日是何關係?上古深思須臾,權當是自己無言以對,心中卻是疑問重重。犀利的眸子稍稍轉動一圈,上古道,「帝女是如何知道在下的?」

    為此,帝女報之一笑,「千年情傷,聖女之劫;龍族之禍,誰人不知。」

    這樣的答案入情入理,也讓上古無語。

    他實在想不出該怎樣去質疑她的答案,或者找出她的破綻。那樣從容淡定,非尋常人物。

    「不好意思,又勾起你的往事了。」見上古不語,帝女似乎有些尷尬。語罷,帝女收回神色,轉身欲走。

    上古沒有說什麼,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神秘,行為舉止都是那麼的滴水不漏,彷彿是個完人,沒有絲毫弱點。目送帝女飄然離去的背影,上古陷入沉思。他甚至在想,破日是如何找到她的,而這樣一個淡然一切的女子,又為何會聽從破日的擺佈,成為異界之禍?

    太多太多的疑問產自帝女,上古有些疲累,心中牽掛著南潯的安危,腦袋沉重異常。

    轉身回洞,赫然發現黑獄、白堊正攔住帝女,與其糾纏不休。帝女並不動怒,只是一臉的厭惡與不屑。那種愛憎分明的表情,讓他忽然想到了南潯。

    「阿潯。」不由自主,他低聲呢喃著南潯的名字,心中一陣生疼難忍。

    「讓開!」帝女不屑地說著,似乎更不願意正眼去瞧二人。

    聞言,黑獄與白堊對視大笑,眼底的垂涎顯而易見。如此標誌的美人擺在眼前,豈有不動心之理?更何況黑獄與白堊乃是異界臭名昭著的色之惡魔,又怎會改了本性。

    但聽得黑獄大笑道,「帝女,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以後大家共謀大業,不是得好好合作嗎?」

    帝女抬起驕傲的脖子帶著冰冷的鄙夷掃了黑獄一眼,「既然如此,就請你們讓開。」

    「小妞,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我們兄弟二人可是最會憐香惜玉的。」白堊早已是垂涎欲滴。

    說話間,白堊的手已經伸向了帝女的臉頰。

    「放肆!」帝女憤然大怒,狠狠地甩掉白堊骯髒的手,長袖一揮,冷艷的容顏恍若冰之雪蓮,別有一番奇景。

    上古一怔,這樣的語氣,似乎不似一般人所言,倒像是貴族的口頭禪。思及此處,上古毅然上前,「二位如此作為不怕傷了彼此和氣,若然被火神知曉……」上古頓了頓,「二位到時候該作何解釋?」

    說到破日,黑獄與白堊有些悻悻然,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上古,憤然揮袖離去。

    「好!」陰月嫵媚地笑著,擊掌叫好緩緩走向上古。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撫過上古的肩膀,嘴角是曖昧的笑意。陰月出神的望著俊朗非凡的上古,頗有他意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是個癡情種子,也懂憐香惜玉。」語罷,陰月瞥了帝女一眼,「若我為女兒身,該有多好。」

    帝女輕賤地望著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陰月,絲毫不以其為然。

    陰月抿嘴一笑,便笑然離去。

    「多謝。」帝女衝上古微笑道。

    上古聳肩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爾。」

    「你是個好人。」帝女忽然哀傷地說著,眼神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東西。那種塵埃落定的淒美,才是她的真心本色。

    「如何見得?」上古苦笑,「僅因為方才為你解圍?」

    「不,是你眼底的痛。」帝女別有深意地說著,彷彿感同身受般,忍受著撕心之痛,「沒有痛,就會失去善良;可是痛了,便會失去自己的心。心有所屬,該是怎樣的思念糾結。」語罷,帝女半低著眉,緩緩離去。

    上古為之一震,未曾想,她竟然先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可笑自己還想從她身上得到答案。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愚昧至極。上古望著帝女遠去的背影自我嘲笑。在帝女身上,似乎有著某種與生俱來的看破蒼穹的力量。

    「帝女?」上古反覆琢磨著這個謎一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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