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洞。
破日剛吸完第十個狼人的血液,正打坐運功。上古站在洞口,眼神迷茫,琉璃小子停落上古肩頭,一頭霧水,「他在幹什麼?」
「練功。」
「這樣真的可以把主人從宮裡救出來嗎?」琉璃小子擔憂地問。
上古沉默,須臾才道,「小帥,你相信我嗎?」
「嗯!」琉璃小子肯定地點頭。
「是嗎?」上古微微一笑,「曾幾何時,她也如此信任過我。」腦海裡是她的影子飄動,揮之不去。
「你是說主人嗎?」琉璃小子問,下一刻耷拉著腦袋,「我真的好想主人,主人不在都沒人和我吵架,好無聊哦!」
「我也是。」上古說的很輕,心裡卻很重。
「火雲。」破日收功起身。觀其面色,顯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億萬年的禁錮要依靠聖女之血才能復原所有的修為,而今,他已經吸取了九十九個變異狼人的血,「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徹底復原,到時候天宿再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上古沒有興奮,也無失落,只沉甸甸的思念令人難以忍受。他甚至懷疑,當思念的對象還是夜月的時候,千年歲月他是怎麼過的。而現在,即使離開數月,他已接近瘋狂。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你和天宿如此癡迷。」破日饒有興趣地說。
「不許碰她。」上古赫然動怒。
破日大笑拍著上古的肩,「放心,我只是說說而已,更何況我要的是天下,而不是女人。女人對我而言,是成大事者的絆腳石。」
上古謹慎地望著他。
「你打算怎麼做?」上古直入主題。
破日的眼睛裡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冷意,「從『千狐國』開始。」
「千狐國?」上古愣在當場,「難道你想要……」
「沒錯!」破日心意已決。
「狐狸老祖不好對付。」上古說。
破日卻是信心滿滿,「既然天宿無法辦到,只好由我代勞了。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人敢佔有。」
「你想過後果嗎?」上古試探地問。
破日冷冷地看著上古,彷彿幾欲吃了他,「你沒聽過亂世出英雄嗎?或者……」破日拉長了聲音,「你怕了?」
「我孤家寡人一個,生死有何重要?」上古諷笑。
「凡是背叛我的人,都會生不如死!」破日笑著警告,眼底閃爍濃重的殺氣。上古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到底是對是錯?賠上自己的自由乃至整個三界的安寧,是否值得?只為,換回一個張南潯!
也許龍族的故事,將歷史重演。
上古想。
說話間,洞外有動靜。
「主人。」門口有人齊呼。
破日陰冷一笑,轉身坐至高座,「進來。」
上古蹙眉,看著一群怪人走進自己的視線,身上的煞氣恍若來自冥界,足可吞噬半個異界。為首的是黑衣男子,面如黑炭,指甲奇長,約有半米,面容嚴肅。隨後是白衣男子,同樣指甲奇長,不同的是面如白紙。其後是一名紅衣男子,濃妝艷抹,恍若人妖,髮髻輕挽於後,若非喉結存在,上古險些將其當做女子。
最後是長相清麗的女子,素顏朝天,彎眉懶畫,五官十分精緻。一身淺黃色衣著,襯著她如蘭般的憂鬱淡雅。在她眼底,上古沒有找到預想中的煞氣。她不像冥界的任何冤魂仇魔,倒像是得道的仙子。只是她半低著頭,讓人無法看見眼底的顏色。
「上古,我來介紹。黑獄、白堊、陰月、帝女。」說道帝女的時候,破日的口吻忽然淡了些許,連眼神都少了殺氣。
上古的心冰冷得可怕。
他很清楚,黑獄、白堊以及陰月,是何等人物。一旦與破日聯手,只怕三界再無寧日。
那麼帝女?
愕然望著一塵不染的帝女,心中疑問萬千。三界中從未聽聞有此一人,更何況她單薄一身,彷彿手無縛雞之力,莫非她有何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