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突顯異象,彷彿是跳蚤一般,房頂以及四周竄出許多黑影,少說也有四五十個。
南潯瞪大了眼睛,她清楚的記得,那是狼的搏擊,是屬於狼的本能攻擊,「狼人?」上古深刻的感受到南潯手心的冰冷。
「我們走。」上古蒼龍劍在手,藉著混亂之際,帶著南潯奪路而出。
驀然回首間,南潯見到了那張她永生難忘的容臉。秋汶冰冷的手彷彿午夜夢迴時的影子,一直印在內心深處,那麼痛那麼痛。身子頓住,美麗的眸子迸射出前世的傷痛,她不會忘記,自己的姐姐,怎樣死在眼前,而她何等的束手無策。
原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掘開傷口,未料想,他竟還活著,依舊糾纏不清,依舊惡性難改。
「阿潯,我們先出去。」上古是知道南潯心思的。
南潯堅定的眸子閃爍著不容更改的信念,「姐姐的死,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話音剛落,南潯的手已掙脫開上古,身形恍若白練,絲毫不顧肩上的詛咒。即使是死,她也要還姐姐一個公道。
宿命之劍被強行召喚,南潯忍受著體內奔騰的血液燃燒,飛身上前,「張名臣!」腳下一穩,宿命之劍晃動著刺眼銀光,在南潯手中熠熠生輝,「你不是來找我嗎?我就在這裡。」
「阿潯,我們才是天生一對,你注定是我的。」張名臣貪婪的目光讓南潯想到了姐姐臨死前的鮮血,冰冷的,忘了人性本質。
「今天,我要為我姐姐報仇,血債血償!」南潯恨恨地瞪著他。
「阿潯!」上古再次出現在她身邊,「無論怎樣,還有我。」
南潯感激地望著上古真誠的眸子,她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信任,「如果我死去,希望那個埋葬我的人,會是你。」南潯的話語很是奇怪。
上古怔在那裡。
傳說兩個人的緣分是因為前世的恩情,死去的女子,會在輪迴之後嫁給那個親手埋葬她的男人,有因才有緣。今世無緣,來生再見。報之一笑,還之一生。恩怨相逢,誰對誰錯,任憑他說。但求心中無憾,此生足矣。
南潯出手,刀刀致命,張名臣呼嘯著狼的吼聲,眼神貪婪至極。上古加入戰局,似乎絲毫沒有更改戰局的況景,蒼龍劍神走游龍,幾欲纏住張名臣,然張名臣意在南潯,大批狼人圍攻上古,令他無法脫身。
望著張名臣噁心的容臉,肩頭的鎖魂正在甦醒,逐步吞噬她的法力。南潯心裡一陣冰涼,她知道,時間不多了。思及此處,南潯咬了咬牙,賭上一把,用自己的命,一生的時間,換一次代價。宿命之劍發出清脆刺耳的鳴叫,南潯身如飛仙,一招漂亮的聖女祭月當空而下。銀色的光環彷彿月色的不可抗拒,籠罩整個世界。
銀光刺穿在場所有狼人以及侍衛的心臟,上古費了些許氣力方躲過,只是與南潯相對而立的張名臣便沒如此幸運。張名臣身影一閃,銀光劃過脖頸,頓時留下一道傷痕,白色的液體瞬間流下。
自知不及,張名臣蹙眉怒相,怒吼一聲,「走!」
話音剛落,縱身躍上梁頂,帶著殘存的幾個狼人消失夜色之中。
「噗」的一身,南潯噴出體內翻騰到極致的聖女之血,她親眼看著宿命之劍消失在自己手裡,而後身體裡有一個惡魔在告訴她,她的世界,結束了。就像秋汶那樣,流逝了鮮血,便冰冷了體溫。南潯重重地倒臥在地,只是……哀傷地望著上古發瘋似的衝過來,身體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上古挾起氣若游絲的南潯,縱然飛身上了房頂,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