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春 第一卷 前塵往事斷腸詩 第二十章 南潯一夢全天宿,秋汶深山遇狼襲
    天宿只是睜開眼睛看了南潯一眼,便又閉上了眸子。

    南潯有些顫抖,「剛才你……」

    「你的前輩們沒告訴你,鬼王的本體是蛇身嗎?」天宿不屑地冷笑。

    南潯愣了一下。

    沉默了許久,南潯蠕蠕地開口,「你的元丹……那個……你沒事嗎?」

    天宿猛然睜開眼,「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我只是想幫你。」南潯焦急道,臉漲得通紅。

    「你幫不了我。」天宿面色微白,口吻卻沒了先前的冰冷,「除非找到異界之門。」

    「什麼是異界之門?」南潯忙問。

    天宿的視線遠遠地落在天邊,彷彿那裡有他最深沉的思念,或者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和最不想面對的事。天宿緩緩開口,「異界之門就像時間黑洞一樣,可以穿越空間,甚至可以回到過去、未來。每年異界之門打開,都會有不少凡人誤打誤撞進入,而後神秘消失在人間。」

    「那麼國外那些失蹤的飛機和人員是因為進入了異界之門所以失蹤的嗎?」南潯問,原來那些莫名其妙失蹤而又找不到痕跡的人,都是誤入了異界之門,「可是他們到哪裡去了呢?」

    「過去,或者未來。又或者去了異界。」天宿淡漠地說。

    「我們是要找到異界之門,然後回到張名臣拿出麒麟石之前嗎?」南潯追問。

    天宿頷首,「沒有元丹,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返回原形。只有在張名臣拿出麒麟石之前離開,我們才有機會。」

    「那異界之門在哪?」南潯不解而又好奇。

    「異界之門會自己移動。不過,宿命之劍可以召喚異界之門,並可穿梭任意時空。」天宿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南潯。

    南潯很清楚,要想使用宿命之劍,就必須喚夜月出來,那麼……可是,南潯看著天宿渴望的眼神,心裡彷彿有一塊巨石,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夜月,不管現在的你,心裡是愛還是恨,為了你曾經愛過的人,你不會反對吧。

    阿潯,你不後悔?

    夜月,我沒的選擇。可是,你有。為什麼你不肯面對自己真實的心呢?

    阿潯,你不會明白,當一個人的恨在經歷了千年之後,存在的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意識,而是一種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就像人的血液一樣真實。而那些愛,歷經千年,除了思念,便已忘記了曾經的感覺。我只記得愛過天宿,可是我已經不記得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

    夜月,就當是給天宿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阿潯……

    夜月,我累了。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天宿吧。天宿是為你失去元丹的,無論出於道義還是愛情,你都有責任幫他找回元丹。夜月,我想我姐姐,想我的爸爸還有媽媽。只有沉睡了,我才能見到他們。

    阿潯……

    宿命之劍赫然出現,天宿的眸子剎那間閃亮無比,「夜月?!」

    一個熟悉了千萬年的擁抱讓夜月僵在當場。南潯睡著了,彷彿放棄了所有的思想,只要捨棄鬥志和求生的意念,她就會沉睡到永遠。夜月的淚在天宿的擁抱到來的那一刻滾落,生命中的回憶好像發生在昨天,可是卻已經流逝了千萬年。

    太久了,她已不記得眼淚的滋味。

    「天宿。」夜月緊緊抱著天宿。

    只是為了這一聲回應,他守候了千萬年。可是,還是讓他等到了。

    天宿,淚如泉湧。

    依舊是那條山路。

    「都說不認識路就別亂帶路,你看看到底幹了什麼,晃了那麼多天,我們走來走去還在原地。」秋汶忍不住大發火氣,心裡對南潯的擔憂與日俱增。

    無奈上古的法力還未復原,無法使用飛行術,否則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你們,我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真沒良心。」

    「什麼,你說我沒良心?」秋汶氣的咬牙切齒,「你這個沒風度的怪物還敢指責我?是你自己帶錯路害得我迷路,你還惡人先告狀。」

    「是你自己跟著我走的,又不是我逼你。」

    收到上古的強辯,秋汶只覺得真是不可理喻。無奈,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希望阿潯不會有事,如果阿潯有事,我就先把你送屠宰場。」

    「因為愧疚也不需要這樣牽腸掛肚吧。」上古戲謔地說著。

    秋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總比某些人沒心沒肺的強。」

    「你!」上古氣的發抖,竟找不到話反駁。

    「如果連最起碼的親情也得不到重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秋汶很認真地說,腦海裡浮現爸爸為南潯喪命的情景,還有爺爺和叔叔們醜陋的嘴臉,「這是阿潯說的。我害死了阿潯的媽媽,可是阿潯原諒了我,可是理由卻是那麼牽強。那不是上一輩的恩怨,阿潯的媽媽是因為我才會出事,而不是因為我的媽媽。這樣善良的人,即使面臨死亡也要原諒親情,難道不該我用生命去保護她嗎?」

    「阿潯?」上古愣愣的念叨著,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天真的笑,有著和夜月同樣的善良可愛。即使沒有絕世的容顏,也足以讓人心生愛憐。其實上古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愛著夜月還是因為無法和夜月在一起的不甘心,所以一直糾纏至今。

    這樣的考慮,對於千萬年的等待而言,如此的不公。

    「所以,不要以為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就是不可能的。」秋汶最後補充道。這是南潯曾經說的。

    阿潯,姐姐相信你,奇跡曾經來過。

    秋汶的眼眶忽然濕潤了。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上古深鎖的眉頭越發凝結,他一把扣住秋汶的手腕,「快走。」

    誰知,還是晚了。

    三個狼人張牙舞爪地包圍了他們,鋒利的牙齒閃爍著逼人的寒光,秋汶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看著這些不知什麼玩意的怪物。

    「人間怎麼會有狼人存在?」上古冷冷地盯著他們,不想輕舉妄動。若非自己有傷在身,早就宰了這幫不知死活的野狼,「莫非異界有變?」

    狼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就像盯著鮮活的食物。

    「一會我纏住他們,你趕緊跑,明白嗎?」上古低聲對身後的秋汶道。

    「阿潯最恨不講義氣的人,所以我不會跑。」秋汶肯定地回答。

    「你想兩個人都死在這裡嗎?」上古有些動怒。

    「那也比惹阿潯生氣好。」秋汶倔強。

    狼人一撲而上。

    「閃開。」上古狠狠推開秋汶,立刻顯現原形,一個神龍擺尾,將其中一個狠狠摔到半空,而後落地重傷。無奈其餘兩個狼人的爪子已深深地抓進了他的血肉之中,綠色的血頓時噴湧而出。紅色的蛟龍仰天長嘯,鋒利的爪子立刻回應上前,刺穿了其中一個狼人的心臟。

    又是一記無情的抓傷,火雲蛟龍滾倒在地,瞬間變回了上古。

    「上古?」秋汶焦急地撲上去,緊摀住上古流血不止的傷口。傷在腹部,綠色的液體瞬間濕了他的衣衫,上古面如死灰。

    狼人嘶吼著撲上來,秋汶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嬌喝,緊接著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過。狼人的身體被一截為二,白色的液體灑了一地。淨水龍女愕然出現在秋汶面前,秋汶差點喊阿彌陀佛。

    「聖女之血?」上古痛苦地開口。

    「哥?你怎麼樣?」淨水龍女慌忙施法修復上古的傷口。

    藍色的光漸漸癒合傷口。

    「怎會有聖女之血?」上古的表情異常古怪,「除了夜月,怎麼會……狼人?……」

    「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狼人,是經過注射聖女之血的人類變異。」淨水龍女表情嚴肅,「有人抓了阿潯,然後培植出了這些怪物。」

    「什麼?阿潯被抓了?」秋汶覺得心在顫抖,不安的恐懼突然縈繞心頭,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一般。

    「到底何人拿活人做實驗?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上古隱約覺得這是個陰謀。

    說話間,狼人的屍體瞬間化為粉末,隨著白色液體的消失而消散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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