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倒是真的不太明白。」
「所以說呢,既然不瞭解,能不能別批評別只顧著說三道四的?我們這代人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認同它。因為是自己不懂的東西就非要去批評,就是大叔的壞習慣。你改改吧,也許還能抓住青春的尾巴。」
「程天愛,你是不是雙子座的?」
他的語氣裡一旦沒有了那種讓我覺得刺心的偽道學的意味存在,就有些靠近磁性啊溫暖啊柔和啊這類形容詞表達的感覺了。
「你又知道了,怎麼不去算命啊你。怎麼?想在我生日的時候在你的關鍵部位綁上一個蝴蝶結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我?這位先生,我還沒成年哦,犯法的。」
「上升星座或者月亮星座呢?是不是都是雙子座的?」
「哇靠你一個醫生,雖然是實習的,但是居然還研究星座啊。」這下對了我的胃口了,「你哪天生日?」
「2月6日。」
「水瓶座?哇哇哇哇糟糕了你你完蛋了,水瓶座是最容易錯失真愛的星座誒,據說是萬一不幸就會徹底不幸到宇宙最底層的傢伙!而且星座書上說哦,水瓶座的男性內心世界是錯綜複雜到要命的,無論如何都很難理解,很容易會冷漠殘酷,完全不近人情。」
「哦。」他完全置身事外,像是他才不是水瓶座的。
「而且!最令人髮指的是!水瓶座的男生不擅長只愛一個人!所以你是一個花心鬼。」
完全不在意我對水瓶座的攻擊,他依然做優雅狀地喝著咖啡:「你的上升星座真的不是雙子座?我總覺得你很有雙面性,非常像雙子座,雖然你一直隱藏著自己真實的部分。」
「切,我也很坦率啊。我對你已經坦率到超過-坦率-的基本定義了知道麼。」我揚揚手裡的雞翅,遞到他嘴邊,滿意地看著他非常勉強地咬上了一小口,「說真的你才不瞭解我呢,幹嗎忽然跟我裝熟,你會嚇到我哦。」
「我知道你把自己的感情和真實的嚮往都藏起來,然後逼著自己用閃閃發光的甚至有侵略性的一面示人。」這傢伙,居然還頗為俏皮狀的對我眨了眨眼,「其實,程天愛,你覺得很辛苦吧?有時候一個人呆著,覺得孤單得害怕吧?」
他怎麼知道的?
彷彿讀出了我心裡的疑惑,他放下咖啡杯,用非常學術研究的態度看著我:「我最近輔修心理學。」
「我才不是你家小白鼠!」我憤怒了,「你打算扮耶穌到什麼時候?」
「你需要的話,anytime。」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裡,充滿安慰感和承諾感。熟悉的感覺淹沒了我——他的表情,他的姿態,他的承諾,都太像第二個周瑋。
但這個人和周瑋,又好像有一些些我說不出來的不同。能確認的感覺只有,他讓我的心裡感覺到輕微的期待感,和隱約的不安。
也可能他的靈魂裡,確實住著個麥兜。
「謝昕濤,為什麼你要一直安慰我?你又不欠我。」
「也對,那換你來安慰我。」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