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會沒事的,相信我,我會救治好你的……」
耳際卻突然傳出這樣一聲溫柔的聲音,叫兩個男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愣。
向蕊一改方纔的悲痛,而是溫柔的扶起一個身受重病的老人,滿臉的溫柔,如花的笑容,讓處於劇痛中的老人的神情也漸漸緩和下來。
「還愣著幹什麼,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好如何的治好百姓才是關鍵。」
向蕊直視著他們的雙眼,眼眸中依然有未曾褪去的淚水,但是臉上的堅強,卻掩蓋了一切。
秦慕白和凌琮對視了一會兒,終於相互起身向著還活著的人當中走去。
夜色如墨,冷澀的風直刮人們的心底,但是有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在自己的耳邊輕聲細語,細心的治療著自己的每一處傷處,就算是再大的疼痛,也感覺輕鬆了好多。
向蕊忙碌的奔波於人流之中,對於百姓的痛苦嚎叫,感到滿心的痛心。但是她是個大夫,她必須堅強,必須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受傷的人越來越多的被抬到了向蕊的跟前,向蕊還沒有喘一口氣,便已經投入到下一個傷員的救治中去了。
秦慕白眼見著病患越來越多,急躁的便向身邊的貼身侍衛怒吼道:「不是說去請太醫以及所有的大夫都來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到?」
侍衛的臉孔泛白,從來都沒有見過發這麼大脾氣的六王爺啊,所以更加的膽戰心驚。
「稟告王爺,已經派人去多次催促了,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不管什麼代價,一定要讓他們趕快,趕快……」秦慕白暴怒的喊完,又立即蹲下身去,輕柔的扶起了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子。幾秒間情緒波動極大。
「救我,一定要救我啊……」女子已經面目全非的臉上佈滿了淚珠,但是一經過臉龐,便成了血水從臉上滑落。
「我們會救你的,相信我們。」
向蕊湊過身來,笑語盈盈的說著,充滿了滿腔的自信與大愛。
秦慕白看著向蕊轉身又再次忙碌起來的身影,眼眸也漸漸轉淺,直至柔和……
三人忙碌的身影依然在繼續的努力。但是就算他們再怎麼拚死拚活的去救治,已經來不及去救治更多的傷員。許多百姓還沒有等到向蕊,便已經死去了。
向蕊的臉龐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只是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而且還是這麼的慘烈。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便痛的無以復加。
前去催促大夫趕緊過來救急的侍衛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仍然沒有見到一個人來,就連趕去催促的侍衛,也消失不見。
凌琮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他相信,祁國的人之所以會安排如此大規模的反動,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簡單。一定在他們未知的地方,還有著更大的陰謀。
他們就等著,他們自己往那個陷阱中跳。
「所有人等,全都不許再離開這裡半步。有違抗命令者,折殺無論。」
凌琮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大有一種慨然憤慨的正氣。
但是百姓們的不安情緒卻在日益的放大,到了最後,就連向蕊的笑臉,也已經無法去彌補。
暴動,再一次一觸而發。
幸運的沒受傷或者受傷較輕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向外面衝去,不管自己的親朋好友此時正悲慘的躺在地上。他們,就只想著自己能夠逃命。
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眼看著人們的腳無情的踏在那些死去人的身上,向蕊心中的悲痛便越發的放大。
「鄉親們,你們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救你們的,如果你們現在出去,無疑便是羊入虎口啊。」
但是暴動的百姓,已經急紅了眼,根本就聽不進任何的解釋,依然不管不顧的向外面衝去。
越發的混亂,混亂……
「我們是逍遙侯,都給我趕緊回到原位去,我們一定會救你們的,相信我。」
耳際傳來的聲音,叫秦慕白與凌琮猛然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最高處,手中舉著的,是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的「逍遙侯」令牌。
「逍遙侯」,對於整個武林來說,不異於便是奇跡。
只這麼一聲,全部的百姓都安靜下來。
「皇上,你這是……」凌琮的眼眸變得一片昏暗。這樣一來,就算是皇上再加隱瞞,也已經沒用了。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因為他今晚的出現,毀於一旦。
「好久沒在一起作戰了,有信心嗎?」
秦慕楓翩然躍下,站在了三人中間。
秦慕白的眼眸,頓時滔天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