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如果你再不醒來,那麼我們的蕊貴妃娘娘可真的會血流乾而亡的啊。」凌琮滿臉的苦澀,誇張的張著嘴巴,哪還有一絲丞相的樣子,哪還有一絲向蕊初見他時的樣子?
向蕊在劇痛之餘,使勁的瞥了凌琮一眼。
「我是叫你……趕快喚醒他,扎他的千池穴……」
凌琮無語的扁扁嘴,「蕊貴妃娘娘,凌琮雖然學識淵博,但是對於醫學,那還真是一竅不通啊。要不,就讓凌琮先給你包紮好了,您自己去給這位公子醫治?」
向蕊終於氣急敗壞的大喊道。「好,但是你必須要快點——」
凌琮無語的搖搖頭,他還真沒見過一個女子,在劇痛中還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的。
凌琮小心翼翼的將向蕊扶起,有些怔忪的舉著向蕊的衣襟,就是不敢一下子便撕下去。
向蕊依然氣急敗壞。「你倒是快點啊。」
凌琮的臉頰竟然浮現出了可疑的紅暈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見過無數女子的身子,卻在這一刻感到異常的緊張。
向蕊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掙脫開凌琮的手,便自己用牙咬著身上已經破碎的碎布條來講衣服從身上退了下去。不可抑制的劇痛又再次襲滿了全身。
她是現代人,沒有這些古代人所有的保守觀念,她心裡想的是,反正不是完全赤裸的暴露在人前,不就是露了一個肩膀罷了,在現代,大街上都是穿吊帶衫的女子啊。
渾圓白皙的肩膀徹底暴露在空氣中,悠悠的月光傾瀉而下,女子微皺的眉頭,臉頰邊飛揚著的輕紗,都成了凌琮此生,最難以忘懷的回憶。
向蕊咬緊了牙關,剛想自己包紮時,手卻被另一隻手握住。
「還是讓我來吧。」
凌琮的手輕輕的將最後的包紮結束,向蕊竟然都沒有感到一絲的痛感。
真是的,包紮功夫這麼高明,剛才為什麼就不一開始就給她包紮呢,就是想要看她痛苦的樣子嗎?
這個凌琮,還真是邪惡。
向蕊無語極了。
等到終於包紮完了,便猛地向一邊的慕容泰然奔去。
對於向蕊的反應,凌琮越發的感到不可思議。難道向蕊,真得認識這個慕容泰然。
慕容泰然經過向蕊的治療,終於緩緩醒轉過來,迷濛間只感覺似乎又看到了她如同一汪清泉的雙眼,胸口泛起劇烈的疼痛,猛地便將向蕊擁入了懷裡。
向蕊的眼瞳也泛紅起來,一瞬間便已然熱淚盈眶。
「泰然,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我是蕊蕊啊……」
然而,慕容泰然卻又一把將向蕊推開,眼眸中泛起怒火又猛然向已然垮塌的密室而去。
凌琮攔在他的身邊,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密室已經全塌了,慕容兄還要往哪裡去?」
慕容泰然卻依然不管不顧的衝到了密室前,密室已經完全坍塌,他的眼眸一深,便伸出雙手來扒著攔住去路的石礪。
向蕊感到無窮的不理解。為什麼,泰然對她為什麼如此的視而不見呢?明明她可以感受到,泰然並沒有忘記她啊……
「丫頭,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不能……」
慕容泰然突然冒出的這麼一句話,叫向蕊的心頭猛然一驚。
泰然其實最喜歡叫她丫頭了,那麼,泰然口中的丫頭又到底是誰?是她嗎,可是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就算是臉上蒙著一層薄紗,泰然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啊,就連羽白,都輕而易舉的認出了她。泰然怎麼可能,又怎麼可以呢……
「泰然,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就是你的丫頭啊,我才是……」
向蕊淚流滿面,只覺得自己滿心的傷痛一驚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剛想上前拉住泰然的胳膊,卻被另一雙嬌柔的手推開。
「夫君,你怎麼了?你的丫頭在這裡啊。丫頭來了……」眼前的女子赫然便是方才與慕容泰然很是親密的女子,淚流滿面,哭泣的樣子也如同梨花帶雨一般。
慕容泰然恍若未聞的回過頭來,臉上現出迷茫的表情。
「丫頭……」
「對,夫君,丫頭帶你馬上離開……」
女子上前一步,緊緊的將慕容泰然擁著了懷裡。
排山倒海的劇痛,瞬間便襲滿了全身。向蕊摀住嘴唇,卻還是不能抑制住自己嗚咽的聲音。
怎麼可以,泰然怎麼可以……
回轉過身,便向後跑去,淚水在風中飛舞,連帶著心,也徹徹底底的痛徹心扉。
難道,來到這個陌生的王朝,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嗎?就算他們三人遭遇車禍後又起死回生,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
無法挽回。
凌琮兀自搖了搖頭,向向蕊跑去的地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