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槿瑞話裡的怪責之意,和透著對他的淡漠,南宮千葉的心不禁一顫。
隨後又冷冷的道:「我的妃,怎可心術不正,這樣的人,本太子豈可留她得。」
「呵呵,也是。」她淡淡的回了他一眼:「在您的眼裡,凡是心術不正之人都該死是吧,韻妃你運氣比我好,至少他還會給你一個痛快,不像我,這府裡人人都知道,您是要把我折磨夠了才肯給我一個痛快的。」
「……」南宮千葉無言以對,她本就說的事實。
在心裡輕哼一聲,槿瑞的眼晴透著不屑,雖說她病弱,但腦子裡也清醒的很。
「不過我不知道這韻妃到底哪裡心術不正了?」
一句淡淡的反問,打斷了南宮千葉的思考:「你中了遲捨香,想必也清楚,蒼穹在她的房裡找到殘餘的遲捨香。」
「就憑這個?」槿瑞反問,這南宮千葉不像是一個會草草了事之人,但憑著這一點不應該就能斷定下毒之人就是她啊。
「當然不是,有人親眼看著她拿著遲捨香進了廚房,把藥放在你的藥裡。」
「親眼?誰看到的?」
「回太子妃,是奴婢。」
看著跪在她面前的秋燕,槿瑞心裡小驚了一下,還真是會演戲啊,這做賊的喊抓賊還真是一齣好戲,淡笑著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導演劉金兒,又將目光落到旁邊南宮千葉的身上。
雖然她恨他,但是她卻不想傷害他的孩子,看來這受污蔑之罪,古韻是背定了,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這樣的傷害。
站起身,雪兒扶著她走到秋燕的身邊:「秋燕你是否識得遲捨香?」
「奴婢自然識得,那遲捨香劇毒無比,我們做丫環的怎會不知道它的毒性。」
「那很好。」信步走到古韻的身邊,她扶起她纖若無骨的雙手,嫩如蔥的手指不驚讓她都有一些羨慕:「妹妹的手還真是好看,盡然沒有半點的瑕疵,正巧,姐姐那裡有一隻玉鐲,跟妹妹手挺配的,稍後如果妹妹不嫌棄,姐姐想贈予你。」
「多謝姐姐。」古韻心裡暗驚,但隨後又平靜了下來,垂下眼的同時,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怕是妹妹以後再也沒有這個福氣了。」
「怎麼會呢?姐姐將來可還要與你做好朋友呢。」說到這裡,她抬眼看向一旁的劉金兒。
但在劉金兒看來,她溫柔,美麗的笑容下,卻隱藏著無比強大的壓迫感,讓她有一些坐立難安,但這樣的情緒正是槿瑞想要的,於是她又『好心』的朝劉金兒走去:「妹妹怎麼了?為何坐立難安,難不成是動了胎氣嗎?來,讓姐姐幫你瞧瞧。」
正說著,她不容她拒絕的『好心』的抓起她的手,便握在手裡,光明正大的把脈,更是細心的觀察著劉金兒的每一寸肌膚,因此,當她看到她的手碗處和脖頸處都有明顯的抓痕之時,一切的謎底她已經瞭然於心。
「哦,沒有什麼大礙,妹妹只需以後好好靜養就好,萬不可去碰那些不該去碰的東西,像是比如遲捨香什麼的,這遲捨香可對胎兒不好,要是你腹中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怎麼對面南宮家的列祖列宗啊。」
話以至此,就算她劉金兒再笨也能聽得出她話裡意思,於是心裡氣不打一處的來,猛然的抽回手,整個已經倒在了南宮千葉的懷裡,扶手擦淚間,竟顫抖著雙手,好似槿瑞剛剛握著她手的力道太大,將她捏痛了一般。
「姐姐好心,妹妹自當緊記,往後我不會再來這秀清院,更不會進姐姐的正誼院,妹妹是怕這兩處院落裡從今之後都會有殘留的遲捨香飄在空氣裡,傷了我腹中孩兒,太子,臣妾想要搬到一處清幽的地方去住可好。」
「你要搬是你們的事情。」衝著兩人揮了揮手,槿瑞慢步坐回到椅子上:「今日來此是為了確韻妃之事,既然中毒的是我,太子,可否允許我替這下毒之人求個人情。」
南宮千葉心底一片黯然,這丫頭就算自己面臨生死關頭都不願對他說一個求字,但是今天卻為了一個害她之人求他,而且這人還是她的丈夫的侍妾,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不答應也行,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下毒之人的重要性。」
起身,她欲轉身就走,突想到什麼慢步走到書桌前,幾筆下來,她將紙遞到劉金兒的手裡,劉金兒臉色瞬間微變,怒氣的瞪向木槿瑞,隨後又急忙從她的手裡抽出,遞到雪兒的手裡:「我想了想,這保胎的藥方還是由我親自配好之後給你送過來吧。」
轉身,衝著南宮千葉微微施了一禮,便轉身走到古韻的身邊:「妹妹隨我走吧,那鐲子還是今日就給你。」
說著,她可不管大廳裡的眾人,拉著古韻就這樣慢步往門口走去,卻不想被門外的蒼穹攔下了去路:「太子還沒有同意。」
聞言,槿瑞淡笑著轉身盯著南宮千葉,他一臉的冰冷,但眼裡的那一絲愁緒卻被她看在眼裡:「我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說完,她側身從蒼穹的身邊將古韻帶出清秀院。
南宮千葉是一個聰明之人,在聽到槿瑞的話之後,他的確不敢把古韻怎麼樣?但是槿瑞卻說會答應他一個條件,卻給他了一個可以走下的台階。
無疑,這個女人的聰明正是他將來剷除奸佞的路上可以利用的一點,但是卻只能停留在互相利用這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