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見她醒來,已經是悲喜交夾,喜的是她沒有像以前那樣,丟下她一睡就是三年,悲的是,她原本美麗無暇的肌膚上多了無數道刺目的血痕,儘管傷口在癒合,但新長出來的粉色肉與原來的白晰形成對比,讓她為她每擦一道都彷彿是割在她的心裡一般。
她是真的疼惜她家的小姐。
「怎麼辦?小姐,要怎麼樣才不會有這些難看的疤呢?」第二天清晨,雪兒為她清醒後首次為她擦著藥膏。
「沒事,不然我們整容好了?」
「整容?」
「呵呵。」她無力的笑了笑,羞瑟的穿好衣服之後,由雪兒扶著她躺在床上,陽光直射到她的床上,讓她有一種重新洗禮的感覺:「雪兒,快八月十五了是不是?」
「嗯,大後天就是了。」雪兒有意無意的回答著,趁著槿瑞閉上眼休息的時候,拿著藥膏偷偷的摸在她受傷的手臂上。
醫生特殊的感覺,槿瑞猛然的睜開眼睛,向雪兒看去:「雪兒受傷了?」她的聲音很弱,但卻帶著焦急與憤怒:「誰傷的?」
「沒有,不是,是雪兒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收起藥膏,雪兒不敢盯著她直射的眼睛,忙著整裡桌上的瓶瓶灌灌:「您也知道,這太子府不讓點燈,雪兒是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是嗎?」她不信的問,即便雪兒不懂醫術,可好歹也在木家從小呆到大,這撞傷時用的藥和鞭傷時用的藥能一樣嗎?
「雪兒,過來。」叫著她,聲音很弱,但卻透著無比的強勢,無奈之下,雪兒只好挪到槿瑞的身邊,一邊走一邊思腹著要怎麼樣說才不會讓她憤怒。
可事實上,不管她怎麼說,槿瑞都會憤怒,在這個世界裡,她最在乎的就是如妹妹一樣的雪兒,她甚至覺得雪兒就是槿宣的前世,處處護著她,心疼她,用心的愛著她,她怎麼可以容許有人傷害她的妹妹呢?
撩起雪兒手臂上的衣服,兩個刺眼像小孔一樣的傷痕印入她的眼裡:「是誰?」
「小姐……」
「劉金兒對不對?」
在這個府裡只有劉金兒和古韻敢這樣對待雪兒,但是由於古韻來自番邦,她從來不帶珠釵之類的頭飾,而劉金兒卻是典型的金釵銀簪滿頭之人,所以她很容易的就聯想到了她。
「劉妃娘娘她不是故意的,她不過是因為懷孕,脾氣很大,來找太子又不理她,所以她才會把氣出在我們這些下人身上的,小姐,我真的沒事。」
「懷孕……可惡,懷孕難道就該這樣欺負你嗎?這個劉金兒,真是可惡,雪兒放心,等我休息好了,我一定幫你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小姐,你不傷心嗎?」
「當然傷心啊,她竟然敢欺負我的雪兒,不讓她償償我木槿瑞的厲害,我就不姓木。」
「啊?我是說……」
「說什麼,是說她懷孕嗎?」
「嗯嗯嗯。」雪兒拚命的點頭,她家小姐學真是特別,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生孩子,她竟然沒有一絲的不悅。
「管她呢?跟我有什麼關係?將來他有了兒子才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啊,我還樂的清閒呢。」說完,她微閉著眼睛,嘴裡是告訴自己這並沒有什麼,但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一陣酸瑟與低沉。
是……因為……聽說他與別的女人有了愛的結晶嗎?
唉,算了,什麼三世情緣?那些只不過是姑婆為了讓她能回來騙她的而已,可是為什麼又要回來呢?是天真的以為其實他並沒有壞到那種可怕的程度嗎?還是因為他實在太壞所以想要回來感化他?那麼用什麼來感化呢?
會是愛嗎?
不是,絕對不是。
她愛的只有任千葉,那個在21世紀從小就認識的任千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