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低下頭,開始重新審視那些可惡的石頭,卻驚奇地發現有很多塊石頭上寫著字。
「夏小末,2000年8月3日16時32分,這顆北戴河的小石頭對我說它想念你!」
「夏小末,石頭對我說你應該成為我的女朋友。」
「夏小末,我拜託在塊小小的鵝卵石將我的祝福帶給你。」
「夏小末,……」
那些用碳素鋼筆寫在石頭上的句子,由於夏小末長時間把玩的原因,有些已經模糊不清。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想起陸荷白那明亮耀眼的微笑,想起了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想起他面對他時眼中一次次充滿希望的神情逐漸被失落代替。
如果沒有遇見她,憑借陸荷白優異的條件,現在的他一定會被某個女生寵溺著,呵護著,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而他卻甘願為了她沉淪為卑微的努力。
難道這就是愛麼,如果不是,為什麼自己也寧願為了莫離沉淪。
看著眼前這些五彩繽紛的石頭,溫熱的感覺在夏小末的胸膛裡氤氳開來,她緊緊地咬住嘴唇,跪在地板上,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夏小末,你快下樓看看我們家呼嚕怎麼了?」
老K在電話裡大呼小叫讓夏小末去她家看呼嚕的時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星期六,這樣的時間夏小末一般是用睡覺這種很有意思的活動打發的。現在美夢被她吵醒,踢踏著拖鞋下樓的夏小末心中未免有些悻悻。
在這裡有必要一提的是她那只名叫呼嚕的蘇格蘭牧羊犬,據說它能在睡覺的時候哼出一連串美妙動聽的呼嚕,於是由此得名。
老K已經滿臉興奮地站在門口等著她了,看著她慢吞吞的樣子,很不滿意地邁上兩個台階拉了一把。
「什麼怎麼了,呼嚕不是好好的麼?」看著趴在地上,尾巴搖成一把扇子的呼嚕,夏小末滿不在乎地說。
「起來,起來。」老K用腳踢一踢呼嚕的屁股讓它站起來,「你這回再仔細看看,發現什麼異樣沒有?」
夏小末彎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以證明自己是用心參觀過了,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哎呀,夏小末你眼睛不好使啊,我們家呼嚕懷孕了,懷上了你們家biubiu的骨肉,沒看見肚子比原來大了很多麼?」
「是嗎,懷孕了?」
夏小末再次瞅著呼嚕的關鍵部位看了一會,肚子好像真的比上個星期見的時候大了呢。
「怎麼辦夏小末,你打算怎麼對我們家呼嚕負責吧?」老K一臉壞笑的要挾夏小末,「我決定從今以後,你得命令陸荷白每天往我們家送兩斤豬骨頭,咱們得替下一代著想對不對?」
「……」
看著腳下彷彿很無辜的呼嚕,以及一臉興師問罪表情的老K,夏小末突然陷入了一種哭笑不得的境地。怎麼自己那麼背啊,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的男朋友要做別人孩子的爸爸了,心灰意懶養條狗,也同樣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真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