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在樓下聽到了夏小末的叫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急急地追了上來。
夏小末無奈地搖搖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你還是趕緊回家陪你的小情人吧,免得她獨守空房。」
夏小末的話既尖酸又刻薄,惹得一旁的陸荷白忍不住想笑。他一邊逗弄著腳下的小狗一邊壓低聲音:「小末,算了吧,不要太為難莫離,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此時門外已經沒有了聲響。
夏小末太瞭解莫離了,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這傢伙就特別安靜,獨自坐在陽台上畫畫的時候,如果不是手指頭在動,別人肯定以為他是尊巧奪天工的雕塑。
愛咋咋的吧,不管他了。
夏小末把後背深深地陷進沙發裡面,最近一連串的事情已經讓她疲憊不堪。這一坐下視線正好落在了那隻小狗的身上,她仔細看了一眼,突然像觸電似的蹦起來,「陸荷白,你們家難道把這種狗叫京巴啊?」
上個星期一,夏小末明明告訴他是要一隻京巴的,這傢伙整整忙活了半個月,卻弄回來這麼一條灰不溜湫的醜八怪。
「你不懂了吧?這狗可比京巴名貴多了,最重要的是,它能長一人多高呢。以後你牽著它出去多威風啊,我敢保證,絕對沒人再敢欺負你。你當時不是說要養條狗看門麼,京巴那身高承擔不了那職責。我逛遍了整個寵物市場才找到這條德國黑背的,它長大後絕對是一威風凜凜的門神。」他修長的手指悠悠地撫摩著小狗的棕毛,低垂的眼神溫和清冽。
夏小末靜靜看著他,此刻的陸荷白和平日裡陽光帥氣的一面不太一樣,清清透透的像一株松柏。少見的柔軟溫和的面容,笑起來時像染上了水果般清甜的香氣。
夏小末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才點點頭,「嗯。」
她調皮地伸出大拇腳趾來碰一碰小傢伙濕漉漉的鼻子,本想逗逗它,卻沒曾想被這小傢伙哈哧一口吞了進去。陸荷白一下子慌了神,逮住狗頭又是拍又是撓的,想要把夏小末的腳趾抽出來。
費了好大一通力氣,兩個人才把那個巴掌大的豆丁狗制服,夏小末低頭看著紅撲撲的腳指頭突然就笑了,「好,陸荷白,這條狗帶種,隨我,我喜歡。」想了想,又說,「以後你就叫biubiu了。」
得知莫離破罐子破摔想和陳柔謙苟合的消息,是在幾個月以後。
此時的biubiu已經長到半米長,搖頭擺尾地跟在夏小末的身後儼然一位帥氣逼人的「護花使者」,只不過是四條腿的……據說那段時期陳柔謙特別慇勤,每天中午一趟、晚上一趟地往莫離那送吃的。
「既然這樣,住到一起不就得了,用得著這麼費事麼?」夏小末惡狠狠地心想,她每次這樣想的時候心就會緊緊地縮一下。
這足足七十五天的時間裡,莫離竟然沒有再來打擾夏小末。倆人之間僅有的一次聯繫,是在biubiu正式落戶夏小末「家」的第二天,也就是夏小末「拋鞋斷義」的第二天。那天早上,抱著biubiu呼呼大睡的夏小末是被莫離的電話吵醒的,電話裡的莫離聲音特別疲憊,特別虛弱,他說:「夏小末,我們之間真的完了麼?」
對於他的弱智問題夏小末沒有正面回答,她一把將biubiu揪過來,將狗嘴對準話筒,然後使勁在它的屁股上掐了一把,迫使它發出一種淒厲的叫聲,隨即掛掉了電話。
她所不知道的是,那個電話其實是莫離從醫院裡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