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一路上我都沒看見一個女人呢,這是什麼破規矩啊!那我要怎麼辦?就一直裝男人嗎?」
余妙妙誇張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她可是個大美女,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裝男人,不是太委屈了?
「嗯,沒錯,在回去之前,你必須一直要女扮男裝。放心吧,我會保護你,我會讓你以養傷之名一直在我的大帳裡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攪你的。你說『這一路上』是什麼意思?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到這來的?」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肖一誠好久了,這時才有機會問出來。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啊!人家以前那麼暗示你,你都像個傻瓜一樣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啊!」
余妙妙真想說是多弼那個傢伙把她送給他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不過多弼這個丫的一直讓她想不通,總感覺他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卻又說不出那是什麼。
「路途如此遙遠,你一個人是怎麼來的?」
肖一誠很驚訝,憐愛地摸了摸余妙妙的小臉,這張臉曾經多麼的讓他魂牽夢繞,她為了他一直追到這裡來,一定吃了不少苦。
「我啊?我……我就是偷偷地跟在你後面啊,那麼大的軍隊,那麼多人,多我一個,你也看不出來吧?」
余妙妙靈機一動,隨便扯了個謊,不過不能一直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這個男人感情上雖然木訥,可頭腦很聰明,不要問得她無話可答才好。
「你今晚要去搞偷襲啊?」
余妙妙轉移話題,表情很調皮,逗得肖一誠一笑。
「嗯,如果成功,那就可以順利擒住庫爾喀的可汗,我們也就可以班師還朝了。」
肖一誠話到此處,一頓,目光突然明亮起來:
「妙妙,如果我們可以順利回去,我……想娶你,你願意嗎?」
這句話,從肖一誠見到余妙妙的第一眼,就已經在心裡埋下了,今天終於給了他說出來的機會,余妙妙可以這樣為他,他又怎麼能辜負她呢?想想多弼,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應該不會為了余妙妙跟他翻臉吧?就算翻臉他也無怨無悔了!
余妙妙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摟住肖一誠的脖子,在他的臉上使勁吻了一下,就像當初南楓向她求婚一樣,昨日重現,令余妙妙感動。
「嗯,我願意!」
這一刻,余妙妙忘記了貓妖,忘記了使命,盡情享受著愛情帶給她的歡愉,兩情相悅,總是比單戀要快樂得多。
單戀?多弼?他一直單戀了她那麼久,不知道他現在,還會想她嗎?
余妙妙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摟著肖一誠,卻在想另一個男人,想到多弼也許現在就在煙花閣那種地方左擁右抱,余妙妙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了。
「對了,那個吉祥物呢?那只白貓呢?」
肖一誠突然皺緊了眉頭,這兩天心裡只有受傷的余妙妙了,完全忘了多弼送給他的吉祥物。
「白貓?哦,對呀,這些天我是看見你身邊一直跟著一隻白貓來的,你很喜歡那隻貓嗎?」
余妙妙裝作若無其事,不過卻想試試肖一誠對白貓的態度。
這些天,肖一誠雖然帶著她馬上馬下,但是多半時間都在研究戰事,對白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照顧。
不像多弼,她幾次變貓以後都被多弼捉去,多弼卻對她照顧有加,甚至摟著她一起睡覺,給她當暖爐,而肖一誠……卻沒有。
「那隻貓我見過幾次,感覺它很特別,很有靈氣。但這次是貝勒爺專程送給我的,我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已經兩天不見白貓了,我回去要怎麼跟貝勒爺交待?」
余妙妙的目光有些暗淡下來:
「那你照顧白貓就只是為了貝勒爺嗎?」
「唉,算是吧!如果不是他把貓送給我,也許我更願意讓白貓自由一些,讓它去找它的同伴,這樣它才會生活得更快樂。」
「哦……」
余妙妙垂下頭,癟了嘴,原來肖一誠並不喜歡白貓,不像多弼……
怎麼又拿多弼來跟他比,不過,有點心酸。
「算了,讓它去吧,跟著我它未必會高興,因為我不會有時間照顧它,說不定它現在正跟哪隻貓快活著呢,呵……」
肖一誠笑了起來,余妙妙卻在心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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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仗打得庫爾喀落花流水,肖一誠帶領著他的大部隊浩浩蕩蕩地班師回朝了。
囚車裡拉著垂頭喪氣的阿古達木,馬車裡坐著得意洋洋的余妙妙,士兵們都在竊竊私語,肖將軍似乎對這個為他受傷的士兵特別的好,好得出奇!
肖一誠靠近了馬車,悄悄地對余妙妙說:
「皇上要召見我,我先派人送你回家,好好地在家等我回來。」
余妙妙不敢說話,只輕輕敲了敲馬車,算是答應。
肖一誠一仗打得漂亮,不僅耗時短,而且成功擒獲了庫爾喀的可汗,正應了肖忠良的美夢。
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皇上宣佈了一個讓肖一誠崩潰的決定:
「肖愛卿屢建戰功,良田馬匹,金銀珠寶,都不能表達朕對肖愛卿的心意啊!所以朕決定,將怡蘭公主賜婚給你,盡快擇吉日完婚!哈哈……」
風流的玄燁大笑著,在等著肖一誠謝主隆恩。
可肖一誠卻半天沒了反應,賜婚?怡蘭公主?皇上是要讓他當駙馬爺?
始終站在肖一誠旁邊的肖忠良耐不住性子了,這等好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兒子是不是高興傻了,都不知道謝恩了!
肖忠良用手捅了捅肖一誠,肖一誠這才緩過神來,賜婚,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他怎麼可能回了皇上?
「臣,謝主隆恩!」
退朝了,肖忠良眉開眼笑,肖一誠而愁眉不展,剛剛許諾了妙妙,要娶她,現在皇上賜婚公主,他要怎麼跟妙妙交待?
回到將軍府,余妙妙早已換好了女裝等待肖一誠,卻只等來了肖一誠的沉默。
「怎麼了?皇上批評你了?不應該啊,你打了大勝仗,他應該表揚你才對啊!」
余妙妙不解,嘟起了花瓣一樣的唇。
肖一誠還是沉默,他怎麼跟余妙妙開得了口?
皇命不可違,也許他應該私下裡去找皇上,請求他收回成命。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