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您今晚……是不是有什麼事?」
肖一誠試探地問著,貝勒爺的心事,如果想說自然會跟他說,如果不想說,他從來不會問,也不應該問。
多弼卻對肖一誠不予理會,他的話,讓多弼很生氣!
多弼一甩袖子,與肖一誠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肖一誠愣在原地,自己哪裡做錯了嗎?
多弼一想到剛才肖一誠的話,「交/配」,心裡就嫉妒得要死。
他已經把那只白貓當成了余妙妙,小丫頭怎麼可以跟別的貓交/配?而且還是一隻醜陋無比的公貓!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自己也能變成一隻貓,最起碼出於動物的本能,小丫頭也許會選擇他這只帥氣的貓。
天吶,自己真的是要瘋了!
吃肖一誠的醋還可以理解,可是吃一隻醜陋的公貓的醋,他都有點鄙視自己了!
可是,白貓真的不見了!
現在,他要快點追回去看看嗎?
看看那只白貓到底是不是余妙妙。
還是乾脆不知道為好,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與小丫頭過最後的三個月?
多弼就這樣躊躇著,腳步時快時慢,猶豫不決。
余妙妙此時邊跑著,邊數落著大花貓:
「你丫幹什麼去了?怎麼才來?」
大花貓癟了臉:
「姐,我還沒吃完,貝勒爺就回來了,我嚇得趕緊跑了。」
余妙妙一聽到「吃」,氣得快翻白眼了:
「你丫的就知道吃,早晚壞在你這張嘴上!」
余妙妙氣得不再說話,只顧以最快的速度往書房跑。
大花貓遭到了余妙妙的訓斥,不禁癟了臉,它不明白,作為一隻貓,難道不應該以吃飽為第一重任嗎?
但是作為一隻普通的貓,它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它不會變成人,畢竟現在只有餘妙妙才能保證它的溫飽。
就快到書房了,余妙妙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書房門前的花叢裡。
大花貓緊隨其後,來不及剎車,便不長眼地撞在了余妙妙的屁股上。
余妙妙心裡火大,卻不敢罵它,因為門口還站著兩個多弼叫來專門伺候她的丫鬟。
余妙妙狠狠地瞪了大花貓一眼,真是欠扁!
沒時間跟它較真,余妙妙必須趕在多弼回來之前回到書房,而且還要變好身,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余妙妙偷偷地觀察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丫鬟,一個不小心,居然「喵」地笑出聲來。
門口的兩個丫頭因為沒有主子伺候,早就累得打起了瞌睡,閉著眼,身體搖晃著。
哈哈,天助我也!
貓的特徵是余妙妙最好的法寶,她無需多做掩飾,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書房。
貓也有缺點,她此時卻不能像人一樣關上大門,只能找個書房裡最遠離大門的角落,迅速變回了人,然後踮著腳跑去關上了大門。
書房的大門被余妙妙輕輕地關上了,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鬟卻還在瞌睡著。
余妙妙的身上依然濕漉漉的,貓皮比基尼甚至能捏出水來,肖一誠的洗澡水掛滿了全身。
余妙妙有些慌亂,不知道多弼什麼時候會回來。
他似乎一直對白貓情有獨鍾,可不要變態地在後面追她吧!
趁他還沒有回來,要馬上穿好衣服,偽裝好自己。
余妙妙小心肝撲通撲通地亂跳著,此時卻聽見門外響起了多弼低沉而有力的咳嗽聲:
「咳、咳……」
只是不知道這兩聲咳嗽是給余妙妙聽的還是給兩個丫鬟。
余妙妙心裡不由得一驚,這麼快就回來了?
緊接著聽見了兩個丫鬟驚恐的聲音:
「貝勒爺?奴婢給貝勒爺請安!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兩個丫鬟的聲音戰慄著,按照常理,在當差的時候睡著了,不被打板子才怪!
即使一直聽說貝勒爺是個不愛跟奴才計較的人,她們依然嚇得半死,跪在地上,頭如搗蒜。
然而今晚,多弼連訓斥她們幾句的心情都沒有,確切地說,他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只有擔憂。
多弼沒有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手輕輕地觸到門板上,猶豫著,還是推開了門。
多弼一臉的問號,平日裡應該一進門就找小丫頭的,現在卻連眼睛也不敢多轉一下,像是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腦海裡全是白貓和余妙妙的影子,她們不停地重疊在一起,像是不受他大腦的支配。
白貓和小丫頭,讓他感到害怕。
「你回來啦!」
一句清脆甜美的軟語,讓多弼渾身一顫,小丫頭,回來了!
多弼僵硬的眼球轉動了起來,循著聲音望去,床上,余妙妙裹在一床淡粉的絲被裡,濕漉漉的頭髮凌亂地貼在額頭,小臉蛋紅撲撲的,正衝他甜甜地笑著。
「怎麼去了這麼久?你看,我都洗完澡了,不過還來不及穿衣服!」
余妙妙心裡說不出的忐忑,表面上卻盡量讓自己保持著自然的狀態,說著,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一臉的嬌羞。
多弼望著床上的余妙妙,此時失去了平日裡的驕縱,盡顯嫵媚。
這樣的臉雖然好看,但——卻是不正常的!
以多弼對余妙妙的瞭解,她怎麼可能光著身子在他的面前,還大方地跟他閒話?
除非是她再次——喝了春藥!
余妙妙現在越是表現得自然,多弼對她的懷疑就越是加深。
「哦,需要我出去嗎?」
多弼緊盯著余妙妙的眼睛,深沉地說著。
余妙妙每天都要洗澡,自從他們共室以後,她每次洗澡,都要把他吼出去,直到自己完全整理好,才讓他進來,早進來一秒鐘都會被她罵得狗血噴頭。
今天他們會有這樣的對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還有,肖一誠剛才說過,白貓掉進了他的澡盆裡,他也親眼所見,那只白貓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而現在的余妙妙,也與肖一誠所說吻合,她的頭髮,濕濕的,淡粉色的枕頭,已經被水氳成了深粉色。
余妙妙被多弼看得渾身發冷,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怪異?
有點憂鬱,又有些犀利,像是要洞穿那層薄薄的絲被,直看入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