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余妙妙的身邊,看著那張熟睡的臉,顯然余妙妙已經擺脫了春藥的煎熬,現在睡得那麼安靜。
這種用毛皮做的內衣在清朝是不可能出現的,而且這種式樣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余妙妙的身份越來越神秘,越來越讓多弼焦慮。
撫摸著余妙妙的小臉,卻是那麼的真實,如果她真的是妖,那麼這一切會像一場夢一樣,灰飛煙滅嗎?
但願不會……
即使她不愛他,他也希望她會真實地存在於他的身邊。
成功地騙走了大福晉,多弼的心略略安慰了一些,可以讓身體大大受損的余妙妙多睡一會,直到她自己醒來,他是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她的。
鑽心的痛讓多弼不得不看看自己的手了,拆下那纏繞的一圈一圈的白布,多弼一雙被火燒又被水浸的手,終於見了光。
水泡外層的薄皮沾在白布上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多弼咬緊牙關,強忍著讓人渾身發麻的疼痛,一聲不吭。
撕破皮的水泡裡,粉紅新鮮的肉綻露出來,接觸到陌生的空氣,更加疼徹入骨。
多弼顧不了許多,扯了新的白布,在傷口上撒下之前太醫給開的創藥,那瞬間的疼痛讓多弼咬得牙齒咯咯作響,顫抖著迅速將雙手包紮起來。
回頭看著余妙妙,比起小丫頭的痛苦,他的這雙手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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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妙妙一直在多弼的書房裡甜甜地睡著,直到日落西山,才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頭像炸開了一樣痛得要死,身體又像打了幾天幾夜的大仗一樣,沉重得沒有一點力氣。
「嗯……」
一聲慵懶的嚶嚀,將書案前的多弼呼喚而至。
「你醒了?」
多弼扔下手裡的書卷,不顧一切地衝到了床前。
余妙妙的目光似乎有點遲疑,半天才定睛看了看多弼,皺著小眉頭:
「你怎麼在這?」
一夜的摧殘讓余妙妙蒼白了許多,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弱,讓多弼既欣喜又心疼。
多弼笑了,然而眼睛裡的血絲卻是更多更紅了。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合眼。
「我不在這還會在哪?你不記得了嗎?額娘說要你和我一起睡!」
見余妙妙醒了,平安無事,多弼忽然來了精神,調侃起了余妙妙,一夜的陰霾馬上煙消雲散了。
余妙妙想要回憶些什麼,卻被頭痛壓得喘不過氣。
從絲被裡抽出一隻玉臂揉著頭:
「一起睡?好像有這麼回事!」
見余妙妙記得發生過的事情,多弼卻有些擔心起來:
「你記得?那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余妙妙勉強地笑了下,又拿出了以往盛氣凌人的作風,恥笑著多弼:
「白癡啊你,我為什麼會不記得?」
說出這句話,卻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突然感覺手臂上好風涼,余妙妙這才得空抬眼看去,雪白的胳膊就這樣赤/裸著。
不對呀,自己難道真的就這麼輕易地跟多弼一起睡了嗎?
不可能的事!
意識漸漸地恢復,慢慢地清晰,身體上的感覺也怪怪的,這絲被蓋在身上似乎特別的能感受到它的光滑與細膩。
余妙妙猶豫間,輕輕掀起了被子的一角,
「啊!」
一聲短促而驚訝的尖叫,衝擊著多弼的耳膜。
「你這個流氓,你都對我做了什麼?卑鄙,下流,無恥!」
聽著余妙妙的咒罵,看著她那張生氣的臉,多弼意識到,他的小丫頭又回來了。
多弼沒有被誤解後的生氣,反而高興地大笑起來。
看來老郎中的以毒攻毒成功了,他的小丫頭又重拾往日的神氣了!
「哈……我在你的心中不是一向如此的嗎?」
多弼高興得忘乎所以,全然沒有疲憊之意。
「你,你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
余妙妙不敢相信地看著狂笑的多弼,如果她真的已經被多弼破了身,那麼還怎麼用她的處子之血來破解玉珮的詛咒?
難道真的讓她帶著這個紋身,一輩子遊走於前世今生,去尋找她的真命天子嗎?
「你真的做了?」
看著余妙妙那緊張的小臉,多弼真想知道,如果就如她所想的那樣,她會怎麼樣。
索性承認一下也無妨,於是收斂了笑容,嚴肅了起來:
「是,大丈夫敢作敢當,真的做了!」
真的做了?
余妙妙本來萎靡的精神,被多弼這句話,完全振奮了起來。
然而,多弼卻沒有得到意想的效果,余妙妙沒有馬上起來對他拳打腳踢,而是像靈魂出了竅,半天沒有了反應。
完了,完了,全完了!
沒有了處子之血,她哪還有什麼未來?
她的一輩子,就這樣毀在這個無知的流氓手裡了!
她再也回不去現代了,再也別想找什麼真愛了,一切的一切全被這個男人給毀了!
「嗚……」
余妙妙空洞的雙眼,突然稀里嘩啦地淚如泉湧。
這可嚇壞了多弼,就是想逗逗她而已,怎麼還一反常態地大哭上了?
「喂,喂……」
看到余妙妙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多弼不禁手足無措起來。
「喂,不要哭了!」
多弼的話軟了下來,向來會對付女人的多弼,此時竟像個傻子,呆呆地立在床邊,一句勸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哇……」
多弼越說,余妙妙反而哭得越傷心。
多弼嚇得馬上脫口而出:
「騙你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做,你滿意了吧?」
這一句果然奏效,余妙妙的哭聲戛然而止。
淚眼婆娑地望著多弼,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期待,小嘴嘟成一顆大紅櫻桃: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多弼真的是不知該傷心還是該高興,雖然止住了余妙妙的哭聲,但是跟他睡了就真的讓她那麼傷心絕望嗎?
多弼沉下了臉,一字一頓:
「我說,我們什麼都沒做過,你滿意了?」
余妙妙伸出一條光滑的手臂,抹了抹眼淚:
「真的?」
多弼又無奈地點了點頭。
「切,害我嚇得半死!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真是無聊,無聊至極!」
知道自己仍然是個處女,余妙妙的心情馬上陰轉晴,對多弼竟也沒有大打出手。
她又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一臉的費解,蹙眉疑惑道:
「喂,那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