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誤會了,妹妹我沒有打岔啊!妹妹是真的知道錯了,求姐姐大人大量,饒了妹妹這一回吧!」香彩哭的好委屈。
花夫人在一旁蔑然地看著香彩,直到香彩將話都說完了,安靜了下來,她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真不拿我說的話當回事了。」
「妹妹不敢。」
對於香彩一再地轉移話題,花夫人早已不耐煩,但見香彩還一副不知悔改死不認錯的樣子,花夫人就算有再大的涵養,也無法再容忍她。
花夫人青了一張臉,厲聲斥道:「夠了!我念你十多歲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所以一再地容忍你,不料你卻不知好歹,居然還想害我的笑兒。」
香彩仍想辯解,卻被花夫人憤怒的臉給嚇著了。
「你難道真以為我和老爺都是傻子嗎?二十多年前的那晚,要不是你給老爺的茶裡下了藥,老爺能對你做出那種事來?虧你事後還好意思誣陷老爺醉酒後對你用了強!」
香彩驚懼地看著花夫人,哆哆嗦嗦地說道:「你和老爺…都知道了…」
「哼,念你從前一直用心地伺候我,而且又是個黃花大閨女,我才勸了老爺,收了你做偏房。後來你生下了雪兒,而且做事也規規矩矩,我和老爺便也不再去追究你的事。只是沒想到——」花夫人冷哼了一聲:「你竟然會去傷害笑兒。」
當年香彩是花夫人的陪嫁丫頭,花甫國年輕時是這洛城數一數二的俊美男子,而且他不但相貌堂堂,還學識淵博。香彩在不知不覺中,已對花甫國情根深種。無奈她香彩雖然生的也算美貌,可花甫國的心只一心一意地放在花夫人的身上,任憑香彩製造了多次的『巧合』,他還是連看都不多看香彩一眼。一日花夫人去照看生病的大兒子,而花甫國受了好友之邀稍微多喝了幾杯酒,香彩趁機在花甫國的醒酒茶裡放了媚藥,這才成功地登堂入室,成為了花府的二夫人。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今天才知道,原來花夫人和老爺早就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不過就是沒有拆穿她罷了。
想到這裡,香彩的身上直冒冷汗,不過她還是要為自己據理力爭:「姐姐,我也是為了雪兒,我就雪兒這一個孩子,我怎麼能看著她受委屈。」
「所以你就可以去傷害笑兒?」花夫人激動地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將雪兒視為已出,吃穿用度,從來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笑兒有的東西,雪兒一定也會有,笑兒沒有的東西,只要雪兒想要得到,我和老爺都會盡量滿足她。我如此對待雪兒,你卻是怎麼對待我的笑兒?!」
「我這樣對笑兒又怎麼了?若不是你和老爺將雪兒許配給太子做妾,雪兒現在也許會好得多!怎會像現在這般,和自己的妹妹去爭一個夫君?!」香彩不再對花夫人恭敬,開口大叫起來。
「就算雪兒嫁的不是太子,她現在又能有多好?她是庶出,最多也只能嫁給一個庶出的兒子做妻,卻絕不可能做一個嫡出子的妻,洛王朝幾百年的規矩,難道你不懂得?」
「可是憑雪兒的美貌,也不至於讓她的夫君冷落了她!」
「天下的美人又何止雪兒一個?紅顏易老,一旦成了昨日黃花,你能保證她的夫君就不會變心?」
孟蘭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變心?呵呵,最好天下的男人都變了心,那麼你也可以下堂了,笑兒也可以被廢了!」香彩近乎癲狂地叫道。
花夫人對香彩惡毒的詛咒只是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二十多年了,花甫國對她依舊是疼愛如初,雖說現在歲數大了些,早沒了年輕時的激情與熱戀,可歲月留給他們的,是對彼此更加的瞭解和珍惜。她從未要求過花甫國只愛她一人,花甫國也從未給過她承諾,可是這麼多年來,時間證明了一切。這世上,還是有癡情男兒的,她相信笑兒也會得到幸福,因為她從莫辰風看笑兒的眼神中,看到了花甫國曾經看她的影子。
香彩在房間裡歇斯底里地哭笑著,門外站了一大群丫鬟,都嚇得不敢進去。
傍晚,花甫國剛進府門,就見女兒站在對面,笑盈盈地看著他。
「女兒見過爹爹。」
花甫國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作勢就要行禮:「這不是太子妃嘛,老臣…」
「爹——」花映笑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嬌嗔道:「您想折殺女兒啊,都在自己的家裡了,又沒外人,還客套什麼。」
一旁的花長逸聽了,忍不住偷偷笑道:「笑兒,你現在的家好像是東宮吧?」
「花長逸,你找打!」花映笑嘴上說著,已經朝花長逸踢了過去,他也不躲閃,嬉笑著受了她的一腳。
「好痛啊!」花長逸皺了一張臉,對花甫國說道:「爹,您看看,妹妹她打人。」
「我那不是打,我是踢好不好,再說我根本就沒用力氣,你別裝啦!」
「反正踢也算是打,爹,您快給孩兒做主。」
花甫國看著嬉鬧在一起的兒女,好像又看到了他們小時候的樣子。那時,長逸和笑兒幾乎每天都打打鬧鬧的,而且總是互相告狀,不過他心裡清楚的很,這兄妹倆從來都是鬧著玩兒的,從來沒真翻過臉。
「逸兒,別說是笑兒,連我都想打你。你妹妹就算嫁了出去,這也依然是她的家,你怎可說出那種傷了感情的生分話來?」
花長逸的臉色僵了下,他其實也不是有心要那樣說的,只是今天看到妹妹在莫辰風耳邊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話後,莫辰風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他問妹妹說了什麼,妹妹偏偏又不告訴他,他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妹妹好像對他疏遠了些,心裡一直憋著不痛快,剛剛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花映笑見爹爹好像真的動怒了,忙在旁邊打著圓場道:「爹,您別生哥哥的氣,他說話一向都是有口無心的。再說了,哥哥那麼疼我,怎麼會對我生分了呢,他只是開玩笑罷了。」
說罷,她給哥哥使了個眼色,想讓哥哥順著她的台階說兩句好話,不料花長逸只是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哥你在想什麼呢!」她這回可是真的有點不滿了,伸手挽了花甫國的胳膊道:「爹,咱們不理哥哥了,快去吃飯,我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