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丁可發現他睜開眼,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將一把花花綠綠的藥丸遞到他面前「我正想著怎麼給你吃藥,你就醒了。」
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露出一副可愛的表情。
簫慎看了她一下,又閉上眼,根本沒有要吃的意思。
「喂,你不吃藥傷怎麼會好?我向你保證,這個藥真的一點都不苦,放到嘴裡,味道就像糖果,來,你試試。」
她對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幼兒園老師在哄小朋友,某男將身子一側,留給他一個大大的背影。
丁可恨恨的瞪著他桀驁的背,這個男人是不是連腦袋也壞掉了,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拒絕吃藥,虧她一片好心,哼,不管你了。
心裡想著,手還是揚在半空,苦口婆心的勸說「雖然已經包紮了傷口,但還是要吃消炎藥的,要不然傷口一定會爛掉,你也不想死的是吧,所以就配合一下我這個沒有證的護士,放心,我救了你,就不會拿老鼠藥給你吃的。」
他依然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就像一具雕像。
「算了,等你想吃了,我再來。」
丁可剛要轉身,簫慎突然說:「你餵我。」
他一直不說話,丁可還以為他變啞巴了,事實上,他不但不是啞巴,而且聲音柔軟清透,優雅中帶著華貴感,讓人聽一次就忘不掉。
丁可差點蹦起來,指著他的後背叫著:「你別得了便宜就賣乖,你有手有腳,幹嘛讓別人來喂?」
他將頭埋進枕頭裡,儼然一副你不餵我,我就跟你槓上了的姿態。
「好吧,好吧,遇見你真是倒霉,怪不得黃歷上寫著:忌出行。」丁可不滿的抱怨。
簫慎轉過身,用一張俊到無可挑剔的臉對著她,滿眼儘是奸計得逞的愚弄。
「張嘴」丁可努力壓抑住被他耍的怒氣,卻在聲音上暴露了自己的憤懣。
簫慎很乖的張開嘴,丁可報復似的將一把藥統統塞進他的嘴巴,他也不介意,喉結一滾,吞了下去。
丁可把水遞給他,他接過來,喝了兩大口,因為喝得太急,一些水從嘴角溢出,沿著他輪廓明晰的下巴流下來。
丁可想也沒想,伸出手,用軟軟的手指肚替他拭去水痕,她真的把他當成小朋友了。
簫慎愣了下,但很快就轉過頭,將水杯遞回去,用被子往頭上一蒙。
「那你休息吧,我去客廳睡,有事的話喊我。」
他沒做聲,似乎已經睡著了。
直到丁可熄滅了屋裡的燈,他才將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望著天花板,模糊的目光漸漸變得明亮,像是黑夜裡突然出現的捕食的豹子,警惕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