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鬥聲越來越大,聽起來混亂極了,想來蕭寒和杜仲凱他們也動起手了。
抬頭看了看監牢上頭的小窗,暗恨自己為何不懂武功,不然就能從那裡飛出去了。
情急之下,萬般無奈,那就苦肉計吧!
沉下臉,對戚威和方大海叮囑道:「雙兒可沒來過哦,我也沒跟你們說過話哦!」
雙兒看了看窗戶,聽我這麼一說,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我閉上眼睛,「演戲就要演得真一些,打吧!」
我繼續暈吧。
外面打鬥的聲音漸漸停歇,聽見溪白的聲音:「該死,竟讓他們逃了!」
蕭寒的聲音驟然想起:「少夫人呢?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溪白驚叫:「宮主!宮主進去牢裡面了,我和宮主過來的時候,見這些士兵全部都睡過去了,趕緊查探,誰知怎麼叫都叫不醒他們,宮主擔心戚威將軍和方校尉,就進去了。我正想尾隨,卻憑空冒出這些黑衣人來……」
然後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進牢裡來了!
我見雙兒遲遲不動手,趕緊睜開眼睛,低聲道:「快點動手啊,愣著幹什麼,不然來不及了!」
雙兒咬咬嘴唇,嘀咕了一句:「你都暈多少次了,還暈……」
然後頸間一陣劇痛,雙兒的臉模糊了,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我終於知道了一個事實:雙兒下手比溪白下手疼,上次溪白點暈我的時候沒有現在這麼疼啊!以後再也不玩苦肉計了,要玩也應該找溪白動手……
迷迷糊糊揉著頸後醒來,疼得我叫出了聲,雙兒下手也太狠了。
「醒了。」忽然覺得這兩個字聽得有些麻木了,幾乎每次醒來旁邊都有人守著,都有人說這兩個字,「這次只睡了一個時辰哦,看來我出手還是挺有分寸的!」
睜眼便見雙兒的臉,我翻給她一個白眼,「還好意思說,我脖子都快斷了。」
邊起身邊低聲問:「怎麼樣,沒被人懷疑吧?」
雙兒眨著眼睛,悄聲說道:「你都暈在一邊了,誰還會懷疑,更何況有戚威和方大海作證,他們就是想懷疑也難啊。」
沒懷疑就好,沒懷疑就好。
「對了,帥印呢?」
「我藏起來了,用的著的話我去取來。」
「暫時先不用。」我安下心來,「趕緊給我對對口供,不然一塊兒他們問起,會露餡兒的。」
雙兒無奈地歎氣道:「你一醒來就操心這些,身子怎麼受得住,別忘了清微老頭的叮囑,要你萬事不可操勞,需要安心靜養。」
「我知道我知道,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就靜養,反正除了這些日子,我基本都在靜養,不礙事的。我的好姐姐啊,你快別囉嗦了,說正事,正事要緊。」
雙兒只好將事情跟我一一說來。雙兒打暈我之後,便帶了帥印從天窗逃走,蕭寒等人來了之後,戚威和方大海都說我才進來便被一個黑衣人打傷了,那黑衣人還想加害於他們,正巧蕭寒等人就趕來了,因而他們得以躲過一劫。
溪白添油加醋,說得那幾個人神乎其乎的,緊張兮兮地將我抱回了大帳。蕭寒和杜仲凱等人商量之後,未發現什麼線索,只是下令嚴加盤查。
反正我只要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一進去就被人打暈了。
之後,幾人如我所料,跑來向我瞭解實情,我望著他們,臉上斂去笑容,心有餘悸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我讓溪白陪我散步。想起戚威和大海就在這邊的牢裡,就像想過來看看,誰知到這邊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士兵全部都昏死過去了,便著急進牢查看,才看見戚威和大海,便有人從身後將我打暈了,之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問不出什麼,幾人只好作罷。後來見冷痕來了,冷痕抱怨,那天晚上差點被那個齊虎煩死,一個大男人,喝醉了又唱又跳,還摟著他直叫娘子,冷痕作勢打了個冷戰。
「以後再也不和這個齊虎喝酒了。」
想起那個孫二,便借巡視軍營之名,同孫二一個營的士兵談話,有意問起孫二這個人。大家都說平時孫二這人挺老實的,又很顧家。我問他們孫二前幾天有沒有在無意間你跟他們提起過什麼。
其中一個士兵想了好久,「要說有,也有那麼一點吧,那天蕭寒將軍前來體察軍情,找我們說話,好像那天之後,孫二就有點不大對勁兒,他跟我說他好想家,好想和家人在一起。當時我還說了,少夫人都來了,我們只要打贏戰,就能回家和家小團聚了。可能是因為前些日子一直吃敗戰,他擔心自己回不了家,所以才會這麼想的吧。」
我輕輕地點點頭,「蕭將軍果然盡心啊。」
「是啊,蕭將軍可是我們這些小兵的榜樣呢。」
不知為何,如此一聽,心裡越來越不安,孫二是在蕭寒找了他之後才開始不安的……
前後聯想思慮一番,他的嫌疑似乎最大。
會不會是自己亂想了?怎麼可能是蕭寒?
茫然地朝大帳走去,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