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種風流成性,新婚燕爾就流連青樓的男人也值得你救嗎?更何況,他和他爹殺了我的父親,逼得我母親殉情而去,害得哥哥慘死,害得我的部族流落在外,妻離子散,不殺他,難洩我心頭之恨!我要讓年逵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木桑憤然說道,手上的劍又逼近了幾分,弄得我渾身冒冷汗,膽顫心寒,心慌意亂。
千萬要冷靜,花容魅,不能慌,不能慌!手無處可放,驟然想起年軒翌寬厚的手掌,暖暖的,令人心安,空寂無依的無助感盈滿心頭。此時,我只能一個人面對,只能一個人!
我嗤笑出聲來,好笑地看著木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眾人看著我,滿是不解,惟有蕭寒,嘴角浮出了一絲淺笑。
「既然木桑公主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看來我的夫君非死不可了。這樣風流成性的男人,不要也罷。木桑公主自便吧,要殺他的話趕緊殺,殺了我好收屍。順便再讓蕭將軍他們殺了你,替我夫君報了仇,此事就一了百了了。」我說罷,轉身尋了一處坐下身去,悠閒地擺弄起手中的絲帕,不再看她。
此話一出,我便感覺有數道寒光猶如利刃般射向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蕭寒那幫人,本想他們會咒罵我一番,誰知卻沒人開口,冷靜地轉眼去,繼續盯著木桑。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如此沉得住氣,相比起來,我就差遠了。木桑詫異地望著我,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懷疑不定,始終沒有動手,顯然是在猶豫。
我佯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揚聲道:「木桑公主,您究竟要不要殺?算了,看你這麼難決斷,還是我來給你指指路吧。第一,殺了年軒翌,然後他們殺了你抑或你自殺,木桑公主兵行險招,肯定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第二,放了年軒翌,束手就擒;第三,帶著年軒翌走出菡香樓逃命去,不過就是年軒翌昏過去了,有點沉,你不太方便。想選哪條路,木桑公主自己看著辦!」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然我真殺了他!」木桑的情緒有些失控,手足無措,似乎內心煎熬無比。
「我沒有逼你,是讓你自己選,橫豎不都是這幾條路嗎?木桑公主這麼為難,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細細地盯著木桑的臉色,見她低了低眸,臉色有些不好看。
「說到底,你還不是要我放了你的丈夫,你休想!」
「沒錯,我是想救我的夫君。你不是也想保護另外一個人嗎?我說的對嗎?」
話音剛落,木桑的臉色大變,驚恐莫名,眼睛瞪得很大,不時地瞟向左邊的一間屋子。這麼明顯的表情,那就證明我猜對了!
「蕭將軍,搜那間屋子!」我定定地看著木桑,抬手指向左邊的屋子。
蕭寒得令,向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四人迅速衝向左邊。木桑徹底慌了,撕心裂肺的叫道:「站住,你們要再往前邁一步,我就真殺了他!」
我憤然怒道:「那我也告訴你,你若動他一根手指頭,我立刻讓你的人死在你面前!我讓你死都不能安生!」
木桑亂了方寸,渾身開始發抖,眼睛只顧盯著蕭寒的人,瞅準她心神不定之際,我快步衝向木桑,待她回神過來時,我早已到了眼前。用盡全力,迅速挑開她握著劍的手,劍也隨之離開了年軒翌的喉嚨。木桑反應很快,立馬揮劍再次砍向年軒翌,心嚇得快從胸口蹦出來了,想也沒想,一個撲身趴到了年軒翌的身上,閉上眼睛,等著劍砍下來。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兵刃交鋒的聲音在耳際想起,畏然生寒。只聽得木桑一聲尖叫,還有兵器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