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那個溫暖的懷抱早已不見,青菱說他去軍營了,可能要晚些回來。我出去尋那幾個丫頭聊天解悶,最主要是看看雙兒。才踏進門,就見紅綃和雙兒正吵得火熱。
「怎麼了?吹鬍子瞪眼睛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紅綃對我的話不以為然,很不服氣,對我充滿了敵意。
問了半天,沒人回話,我只好問雙兒,「雙兒,怎麼了?」
「沒事,就是和紅綃姐姐鬧了點口角。」雙兒趁我低頭的片刻,朝紅綃、紫葉和綠蘿使了個眼色。
誰知紅綃卻故意不理會,怪聲怪氣地說道:「回稟公主,奴婢在和雙兒妹妹說,現在有些人,以為飛上枝頭就變鳳凰了,這些人卻不知道真正的鳳凰根本就不是她,她自己呢,只不過是只麻雀罷了……」
「紅綃,閉嘴,在公主跟前,怎麼可以如此放肆?」紫葉厲聲斥道,臉色極為不快。
「紫葉,讓她說,我想聽聽!」我抬眸挑釁,有意激起她的怒氣。
紅綃看我這般盛氣凌人,立馬氣沖沖地吼道:「說就說!你不過就是個醜八怪,憑什麼勾引少爺,別白日做夢了!」
我承認這一刻,自己恨不得上前扇紅綃一巴掌,怒火騰地往上冒,直衝頭頂。可是,我不能衝動,只能冷靜再冷靜,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全盤計劃!從早上年軒翌說將會帶我返京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已經有了打算,我會借回京的機會,讓爹心甘情願地放哥哥和秀姨走。可是,我要一個依靠,一個足以讓爹忌憚的依靠!
只要能救出哥哥和秀姨,我做什麼都甘願!
於是,壓抑著心裡的火氣,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嗤笑一聲,問她:「哦!那你說說我是怎麼勾引你家少爺的,你都說了我是醜八怪啊,我拿什麼去勾引,這個……我倒是要請教請教了!」
「你……」
紅綃氣不過,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話來,指著我半天才吼道:「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醜樣子,居然纏著少爺陪你睡覺,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女人!我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你的,還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我看就是一個蕩婦!專門教女兒勾引男人的!」
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不覺有一絲疼痛,心,卻在抽緊!
「你以為有皇上封你做個公主就了不起了,有本事殺了我啊……」
紅綃正罵得起勁兒,卻被綠蘿生生地摀住了口,紫葉和雙兒也忙上前拽著她,不讓她再開口說話。綠蘿惶恐地說道:「公主恕罪,紅綃不是故意的!」
說著硬扯著紅綃跪下認罪,雙兒畢恭畢敬地磕了一個頭,道:「小姐,是雙兒不好,小姐要懲罰的話舊懲罰雙兒吧!紅綃姐姐說的話都是無心的,還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我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羞辱我可以,可是,她憑什麼罵我娘,憑什麼?!手上的茶碗被我狠狠摔到地上,怒氣難平!
四個丫頭見我拉下了臉,怔住了。紅綃倔強地昂著頭,十分不屑。我自嘲地笑了笑,揚手一巴掌摔在紅綃的臉上,手火辣辣地疼。紅綃驚叫了一聲,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我,還沒等她緩過神來,我甩手又是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紅綃朝我吼道,眼角溢出了眼淚。
我不解氣地說道:「憑什麼打你?那你憑什麼罵我娘,你有什麼資格罵她?百善孝為先,你罵我,我不介意,可是你罵我娘,我豈能饒你!」
頓了頓,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狠狠地盯著紅綃道:「第一巴掌是為我娘打的,我決不容許任何人詆毀我娘!第二巴掌是為你家少爺打的!」
「我是皇上御筆指婚給你們家少爺的,和你們少爺同床而臥合情合理,『勾引』?哼,算你想得出來!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你想外面的人會怎麼說!堂堂年大將軍,安南世子,冷落貴為公主的髮妻!皇家,有一樣東西是最不可冒犯的,那就是威嚴!你冒犯我,那就是損了皇家的威嚴!你這一罵,傳到皇上耳朵裡,後果怎樣,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紅綃被我一番話弄傻了,有些驚慌。看來,在她眼裡,年軒翌這個主子還是很有份量的!自然,我這番話是說重了些。
順了順氣,我拂袖轉身,對呆立在一旁的青菱道,「青菱,我們走,紫葉,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