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雪凝在舜陵王懷裡動了動,恍惚的腦子是乎又聽到了初來那日的話,內心沒有欣慰和幸福,有的,只有恐懼,而現在,還是同樣的心境。
看了看懷裡半瞇著眼的雪凝,高聲喊叫:「快傳南御醫進思凝宮。」用手撕了一塊王袍捂著她的傷口,然後將雪凝攔腰抱起,匆忙離開了天台。
王妃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真沒有想到,她的局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莫名女子,給攪亂了,於是她也領著暗影往思凝宮而去。
小心翼翼地把雪凝平放在榻上,安慰她:「不要擔心,御醫很快就來了。」雪凝沒有掙扎,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舜陵王緊緊地按住那不斷流血的傷口,心疼地問她:「痛麼,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這時,南御醫汗流浹背地跑來了思凝宮,剛走到榻旁,就忙不迭地打開藥箱,給雪凝止血。包紮完畢,血終於不再往外流了,南御醫舒了一口氣,給她開一些補血的方子,而坐在榻邊的舜陵王更是鬆了一口氣,溫柔地握住雪凝放在榻邊的手,輕輕地摩挲著那只因失血過多而發涼的手,疼惜地說:「還好,還好,孤王沒有失去你,孤王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
突然之間,雪凝對舜陵王冰冷的心被什麼給軟化了,她居然想去觸摸他的臉,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是因為神智不清把他當作了她一直心愛的羿少?還是因為突然對他有了某種情感?她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想舒展他那因為緊張而皺成一團的眉。
然而,事情總是變化得讓人無法預料,無法接受。
就當雪凝動手之時,從被褥裡掉出了一個東西。
舜陵王看了一眼雪凝,她也莫名地回望他,不知道是什麼掉了,便把身子動了動想起來拾揀,但立即被舜陵王阻止了,「我來。」
站在一旁的王妃,沖暗影一笑,她的局終於還是要打開了。
被揀起來的是一個只有手腕一般大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腰被一塊金黃色的布包裹著,舜陵王對著布娃娃瞧了瞧,突然笑逐顏開地對雪凝說:「這是你做的?」
雪凝更是莫名其妙,不知何時有這個東西在被子裡,想開口說話卻說不了,於是,只得對他搖頭。
「這上面有金黃色的布,凝兒,你告訴孤王,這個娃娃,可是你準備送給孤王的呢?」舜陵王話音剛落,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陛下,你好好看看,你手中的東西僅僅只是個娃娃麼?」
舜陵王回頭看了一眼王妃,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將手中的娃娃看了看,突然一枚針出現在娃娃的頭髮裡,那枚針如此清晰,如此刺眼,若不是王妃的點醒,這刺在線發裡面的針已是被他忽略。他又繼續看了看,發現娃娃的中心也埋了一枚針,思緒越來越混亂,莫名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舜陵王把娃娃扔在了地上,激動地衝著雪凝嚷道:「你告訴孤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雷聲般的聲音把眾人吼了個激靈,但雪凝只是眨了眨眼,莫名地看著地上的娃娃。舜陵王紅著眼眶雙手穩住雪凝的雙肩,用顫抖的聲音說:「孤王以為,你是思念孤王而做了這個東西,沒有想到,你居然阻咒孤王,你說話,你說話啊,你就那麼恨孤王嗎,你居然想咒死孤王?」
雪凝被舜陵王搖得頭昏腦漲,身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水,而她已經感覺不了疼痛,她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喉嚨卻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急得流出眼淚,拚命的搖頭。
「你為何不說話,你說話啊,孤王要你辯解,你說!」舜陵王的手臂漸漸沒了力氣,可是他仍然在拚命地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