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董羿少氣得渾身顫抖,他們已經到了如此絕境的地步,那就用死來拼吧!
羿少已經不能思考,他極速拔劍,一鞭揚起,大黃馬就向眼前的小匪們衝去,經過那小匪身邊,一劍砍下,反應遲鈍的小匪們等到醒悟過來,已是血濺一地,董羿少策馬狂奔,直向那匪首襲去,匪首慌了手腳,立即把身後的雪凝拉到胸前,用刀架著她的脖子大聲喊道:「弟兄們給我上,爺爺還不信制不了他一人!」
一語未落,幾十個土匪一齊向董羿少衝來,然而,這些土匪可不是普通的山賊僅憑一身力氣作惡,他們都有一定的身手,董羿少痛恨之極,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揮著長劍左右刺殺,由於他的攻擊猛烈一直向前廝殺,土匪們已是心虛的連連後退,匪首在最後見來勢不妙,雖是冬天,但額上的汗珠緊張得直往下掉。
這時,眼看羿少就要殺過來了,雪凝斜看了一眼匪首,發現他此時已把注意力全放到眼前的打鬥上,架在她脖子上的大刀也在慢慢鬆散,觀察完畢,雪凝突然用肘大力抵住他的胸,而腳則狠狠踢往他的下體,只見那匪首慘叫一聲,慌忙推開了她,丟下手中的大刀雙手摀住下體哀號。
雪凝一掙之脫,便立即跑到半山腰去扔雪團,以助羿少一臂之力。雪團扔了幾個小匪的腦袋,卻沒多大影響,於是,她又眼疾手快的跑下去拾起地上被扔下的大刀,以往柔弱的她,不知從何處來了一股大力,雙手握著大刀奔向匪首,伴隨著她的狂吼開始揮刀,匪首見這個瘋掉的女子來勢更加兇猛,本能的用手去擋刀口,那隻手臂立刻斷掉在了雪地上,血跡濺在了雪凝的紅色裙上,但並不顯眼,所以雪凝也沒被血嚇倒,繼續咬著唇,揮著大刀在匪首身上亂砍一通,而匪首面對鋒利的大刀已是血肉模糊,雪凝滿身髒血,見眼前的人已經倒下,又轉身奔向那群土匪。
「啊——」隨著她口中的狂喊,從那土匪的後面劈頭蓋腦狠狠的砍去,那土匪還沒轉身,頭和脖子已經分離。
正當雪凝殺氣沖天之時,還活著的土匪見身旁的人都倒下,急忙往地上看,只見他們的頭已經躺在了雪地上,再看身後,那個瞳孔發著白光,滿身血淋淋舉著大刀的女人,就像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他們為非作歹了那麼些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凶殘,如此怪異的女人,以為見了鬼,嚇得丟掉手中的兵器,屁滾尿流的往後逃跑了。
人群離去,白茫茫的雪地上只剩下三個人和死去的嬰兒。
雪凝立在雪地上,胸前一起一伏,熱氣從她口裡不斷的出來,突然,手中的刀「鐺」的一聲落下,此時她腳下一軟,癱坐在了雪地上,傻傻的看著那些躺在地上被她砍死的人。
董羿少看了一眼已昏厥的舒旎,走到她身邊把她抱到馬背上,然後爬到半山坡用雙手刨了一個坑,脫下外衣把孩子包裹好才放進了坑裡,深深地看了被埋掉的孩子,才走到了大道上,看見雪凝還坐在地上,無聲地走到雪凝身後,蹲下身用雙手穩著雪凝的肩,沉默片刻,終於忍住了眼淚:「都過去了。」
雪凝聽到聲音,一轉身,撲到羿少的懷裡靜靜地流淌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