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曉月的聲色俱厲起了作用,再換藥時花骨朵沒咋呼,換高醫生眼睛腫成桃。曉月以為花骨朵傷勢惡化,急查看,啥事沒有。
接獲曉月譴責的目光,高醫生喃喃曰:「我弄痛了她。」
曉月心一滯,自打發現高伯元表裡不一,她對此子便高度警惕,認為他就算不是巨毒之靈,也是21世紀常見的麻木人,除了「我」啥不在乎。可他對王生沒得說,區區弱靈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一個人能這樣不計得失地愛另一個人,再壞都壞不到哪去。
她拍了下高伯元的肩,笑道:「看來你愛慘了她。不用擔心,這種淺層皮肉傷撐死了七天痊癒,再有兩天她就下地了。」
然而舉人「病毒」侵入武林女子軀殼,又三天花骨朵也還是那付半死不活的模樣。
這天中午時分,劉二姑娘帶著一幫人趕到。曉月打眼一看,乖,這精神氣……便是前劉素欣肯定也沒得比!試想兩姐妹的肉身差不離,一個連山賊都打不贏,一個強到直追冷青雲,只能說靈不同。
兩人正寒暄,高伯元聞聲音耳熟跑了出來。劉素雲一瞧,這不是在飛霞山救過南宮派眾女的小秀才嗎?(見《絕色勾妖仙》)當下開心得快暈,先時擔憂扔哇啦國,恨不能即刻將姐姐嫁了。立馬道:「高解元,小女子這次回山是替朝廷徵兵。我和我姐是孤兒,幸蒙掌門收留。我姐武功低微,我心裡掛著的惟一的事就是出征前我姐有個著落。」
高解元大喜:「小生亦上無高堂,因沒人替小生做主,年十六都未定親。若能在武夷山落地生根,三生有幸!」
曉月開心得嘴咧耳邊:「我正發愁送高解元南歸耗時費日,若能在此止步再好不過!劉二姑娘,你看是不是就在客棧辦了婚事?」
劉素雲抓頭:「這個……我是妹妹(>ˍ<!就晚那麼半柱香!)。呃,我去向掌門呈報,請掌門做主。」
曉月便琢磨武夷山區畢竟是南宮派的老窩,再怎麼徵兵北上也會留些人,沒準武夷山之役中能幫上手,於是一疊聲說好。
三人便入屋見準新娘,不想轉世王生見了今生妹妹啥反應沒有!曉月暗暗叫苦,說話那麼大聲又拖老半天,就是讓這傢伙做準備啊,咋這德性?
高伯元忙道:「阿欣,你妹來了。」
劉素雲已搶上前查看傷勢,驀地悲呼:「姐,你受苦了!」
曉月後知後覺自個犯了天大的錯,結結巴巴道:「莫、莫非……」
劉素雲切齒道:「武林淫煞禿尾鷹、光棍蛟干的!何女俠,兩個淫賊都死了?!」
可不全死了!YYD,據說這兩個淫煞喜用帶毒酷刑折磨美女,可俺怎麼看不出轉世王生身上有毒呢?欠缺醫學知識啊!她滿臉內疚道:「我以為是普通山賊,對不住。」
這當口劉素雲已冷靜下來,畢竟是掌門弟子,雖怨血焰花令她姐飽吃苦頭,臉上卻是丁點不露,言:「誰能想到他們會來武夷山?若非何女俠出手,我派不定多少女弟子遭殃。何女俠是我派的大恩人!不打緊,咱們這就回返,請掌門出手施救。」
陳安亦有些發傻,照說他該明白,但他沒注意轉世王生的傷口。內疚中他叩了一下曉月的天靈:「他們用的不是毒,是刑房藥,解藥應該在他們身邊。」
「對!咱們這就去搜!」曉月好不欣喜。她向來管殺不管埋,好在南宮派弟子照名門正派的作風替山賊們刨了坑,應該沒被野狼拖走。
於是二女匆匆趕去刨墳。幸虧天寒地凍,屍與物皆未變味。但解藥怎麼用連陳安也不知道,一行人只好抬了痛苦不堪的花骨朵往南宮派趕。
南宮派能人不少,轉世王生敷上對症之藥後,總算一日日見好。
對高、劉婚事,白掌門一口應承,且稱素雲傷一好就拜堂——人家可會盤算了,首先區區白衣弟子能攀上舉人便是一喜;再則高伯元跟何曉月多半是一對,大概因曉月帶孝在身不便挑明,素雲的婚事一拖,鐵定變妾,馬上辦了可以撈個平妻。
曉月反正不用往前走了,樂顛顛幫著張羅婚事。不料花骨朵傷沒好就玩逃亡,鬧出是非一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