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審問小狐掠走李叔的經過,奇小子抓抓頭:「還以為你不用問了。是這麼回事,我跟李叔快到七星伴月時,小神婆來迎我們,問我是不是何曉月的夫婿上官奇,我說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約之言,不敢自認是什麼人的夫婿。李叔說母親已經請媒人提親。小神婆問我是不是想悔婚?我說李叔講的事我一點不知道(≥○≤!呸!依稀是某小子躺地下打滾要娘去提親的。某奇:腦殘啊?泡妞基本法都不懂!),沒婚何來悔?小神婆說那就馬上結婚,李叔說甚好,讓我結了婚再去找他們,然後我被你一腳踢醒了。」
說到這,他瞪大無辜的雙眼:「我是不是結婚了?若李叔沒說假話,我不能休妻,母親不會許。」
曉月不是腦殘,氣得呼呼喘,判斷小鬼頭與狐師有勾結,決定給他點教訓。
她清清嗓子,嚴肅道:「奇少爺,你不曾來過這裡,你是在小神婆那兒醒來的。小神婆姓杜,名冬兒。上官家的男人不能始亂終棄,回家後你當向劉夫人稟明經過,迎娶杜冬兒姑娘。她心底善良,本領高強……」
「是鬼不是人。」
「不可亂說話,她會聽到。」曉月滿意地看到奇小子縮了一下脖子,繼續道:「她不但是人,還是一位奇人。與奇少爺年齡相當,才智相當……」
「當為妾房,由曉月姐姐教導她成長。」
「胡說八道!」曉月唬起臉:「我跟你說正經話,果然你娶了她,那是天大的福份!至於我,不會言嫁!」(>ˍ<!俺要報仇雪恨血濺天下做凶狐!你個小豆丁趁早滾一邊!)
上官奇垮下臉:「我也跟你說正經話,我連你是啥模樣都不知道,正好碰上毒冬瓜,就請她送我來見你。曉月姐姐,我知道我啥都不如飛堂兄,只能指望娶一個本領很大的夫人保護我。但滿肚壞水的毒冬瓜我不要,吃不消。你不要我,我不敢強求,只求你別這麼快說不要。你不曉得我娘管得我多緊,日子實在難熬。你帶我到處走走,說不定我就碰上一個本事大脾氣好又肯要我的女人了。」
曉月深深鎖眉,小傢伙一番話令她大為同情,古人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憐這孩子年方十一就要奉母命訂婚,心中惶惑想見見要娶的人也在情理中(作者:≥○≤!再別吹自己靈光!千萬別告訴人你是我打造的!)。
只是她要對付雪衣門,再則劉氏一旦發現獨生子不見了,還不急得眼都烏。於是好言相勸:「奇少爺不是要去七星伴月?劉夫人准托人帶了口信,若老爺沒見到你會很擔心。七星伴月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不要提那些臭丫頭!」奇小子面現驚懼:「她們都是毒冬瓜的跟班!把我倒吊起來,還拿沾了毛辣蟲粉的籐條打我……」
曉月更同情了,諸如此類的手段她老早在賢令山上就領教過,尤其毛辣蟲粉,撒身上又癢又疼不是人受的。當下歎道:「別怕,我去跟杜小姑娘打聲招呼。我這有藥膏,抹一點就好了。」
萬萬不能!受小狐虐待是許久以前的事,如今討同情的傷痕都沒了!上官奇抽了抽鼻子:「已經抹過。可我不能去七星伴月,沒娶曉月姐姐就去,她們會整死我!你去說話,她們頂多暫時不為難我,萬一我被她們中的哪個瞧上,見天挨整死無葬生之地!我要娶待我好的女人,要像曉月姐姐這樣的。」
曉月心軟得稀里嘩啦,打死她也想不到此子是七年前送她饅頭、六年前強吻她、年初闖書房的小無賴,而且人家早跟小狐有「深厚交情」,數日前滿嘴花言在小狐處下了藥,才有今天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眼見伎倆得逞,小傢伙越說越順:「毒冬瓜拿這麼大石頭砸我頭,幸虧我武功高強閃得快,不然……」
曉月探手一拍,只用了一成功力,小傢伙「嗷」一聲倒地。
但見他眼珠一轉,轉出大滴淚:「打是親罵是愛,曉月姐姐打死我,我也不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