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剎那曉月想趁柳曉青去打水取飯溜號,到底還是沒這麼做,兩眼一抹黑的她太需要幫手,說白了就是利用人,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可她又忍不住地想大聲告訴柳曉青:「我不想跟你扯,我沒能力愛了!」
上輩子她頂喜歡穿越小說裡除了戀愛啥不上心的男豬們,現今輪到自個,只覺得這號角色比鴨子格調還低,鴨子起碼還曉得要錢!
她也知道自己有欠公正,死的又不柳曉青的情人,他要不為啥幹嘛摻和這件事?人的天性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憑什麼非要柳曉青體諒我的心境?就算他真的愛我,所謂的愛對男人來說不過是上~床!柳小子無非想玩玩戀愛遊戲,若這都不能忍,人家分分鐘找別的女人。
可她真想像穿越小說裡的女豬那樣八卦加三級地尖叫,無奈現實不是小說,果然這麼干立馬變孤家寡人。
或許是情緒太衝動,裹住陳安的結界受到震動。陳安一睜眼,發現在一個莫可名狀處,本能地光當劍出鞘!
曉月一看陳安反應激烈,試著用勁氣撕結界,一邊呼喚:「安哥,是我,是曉月。」
柳曉青只是落一個結界讓陳安睡覺,不是太結實,一下就撕開了。
陳安掃了眼左右,怒道:「這是什麼妖法?柳曉青呢?」
「他去拿吃的了。」曉月垂下目光,忽生一計,淺笑道:「看來咱們都不是柳七少的對手,我不想被他困住。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替我把他調開?」
陳安大起同仇敵愷心:「我盡力!何姑娘,這種花花少爺根本不應該拉進來!」
曉月苦笑:「不都說雪衣門浸透功夫厲害,起碼他不會是雪衣門徒。安哥,有個不情之求,我要在廣州呆幾天,能在你那兒住嗎?他肯定會找去我家垛口找我,到外面住我江湖經驗又不足。你不用擔心,龍幫主喪禮上是硬廝殺,我怎麼可能找你的師傅們幫手?還不如拉上柳七少。」
陳安盯了她一眼:「不是不信你,你來來去去會驚動他們。我還有別的落腳處,也很安全,我給你畫張圖。」
曉月是想以此為借口大搖大擺接近書夫子,聽他這麼說只得作罷,還不得不替他磨墨鋪紙。陳安抿抿唇,拿起筆細緻地試了試筆鋒,忽以傳音入密道:「柳曉青回來了!快攔住他,我要一柱香時間!」
曉月心一擰,陳安的傳音入密豈能瞞過柳曉青的耳朵?這弱弱的小模樣總叫她想起無力阻止她、老做些白用功的小迂呆。若是小迂呆活著,朝廷要召他回去,我會怎麼做?說不得把皇帝老兒扁一頓!罷了,迷巷裡的老人全都六七十歲是沒啥戰鬥力,秦驚書或許根本沒追查雪衣門,只是恨薛瞎子拉陳安做殺手,順手把他宰了。或者我就問一下秦驚書對雪衣門知道多少?可老傢伙不會相信我啊!
「曉月,那護花驢在幹啥?」
柳曉青放下水桶,探手開了個視窗,視景裡出現屋中全神灌注繪圖的陳安。
曉月還是頭回見識隔空視窗,不快地瞪了他一眼:「你本事大也不該探人家的隱密。」
柳曉青趕緊收了視窗,指控:「他不是『人家』,你叫他『安哥』!」
曉月更不快:「那是因為他只能做我的安哥,我倒想叫你一聲青哥,能高攀嗎?」
柳曉青眼兒一鼓:「親哥?No!你可以叫我青青。」
親親?真夠無恥!曉月突然想問問他是不是穿越B,又把話嚥回肚裡——如果這小子真的是穿越B,相認了,準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柳曉青將手在水桶裡攪了攪,愁眉不展道:「水暖了,你沖涼吧!可你幹嘛要去他那裡住?去柳氏別院嘛!」
曉月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我師傅一個字沒提柳氏別院,擺明怕我招惹你!我家垛口目標又太大,不能住。但你留信我能收到,我找你卻難到要做強梁。拜託你打點精神,也許廝殺從今天開始!」